心是孤独的猎手情感日志

  心是孤独的猎手——这是一个摄人心魂的题目。请原谅我借用了麦卡勒斯的作品之名。我没有读过这本书。准确来说,是没有时间来读,但不妨碍我对它的偏爱,时常从书架上抽出,摩挲一番。我喜欢这样的书名,就像《邮差总按两遍铃》,尽管里面没有出现过一位要按两遍铃的邮差(他真是闲透了);就像《金锁记》中也并没有一把斑驳的锁头……但无一例外,这都是作家寄以情感——或痛苦或幸福——的最佳答案。

心是孤独的猎手情感日志

  我在其中找寻。

  当我第N次从教学楼向食堂走的时候,我往往在想我要排多长时间的队。我向来不是听话的学生,抓紧利用这段时间思考刚刚讲过的公式能不能证出来——这不是我会做的。我想猎到手的无非就是几分钟后能吃到什么菜。这几分钟也往往是我自己完成的(听别人的建议吃你不爱吃的感觉真是太糟了)。最后,我的经验是:千万不要点食堂的宫保鸡丁。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要什么?说“心是孤独的猎手”,涉猎范围却几乎容纳种子的梦境——种子的梦里永远沉睡着森林。我相信我也总会犯下相反的认知错误,继而朝着前途光辉万丈,前路人海茫茫的“必然选择”走下去。结果,有个人却在百年多前就坐在原地疯狂高呼“我是太阳!”。

  他猎到了什么?

  最后,我还是我,在日子里捕猎各种生活需要。他成了尼采,还在疯狂高呼“这正是我的孤独啊”!

  所以很多时候心的确是猎人,但沉没在人的.滔滔追求之下,分吃一头腐烂的死鹿身上的肉。那么我还真是找不到,所谓真正的,高尚的孤独。

  尼采的奇异和歧义,的确造就了他自己的哲学主义。以至于百多年后的今天,无数人又步其后尘,啃他吃剩下的骨头。

  “相驳”本就是每个猎人必须信仰的孤独。

  海明威是个很好的猎人。他的一生可总共猎到四个女人(这还只是有名分的),难道还不合格?当然,我开个玩笑。

  很难想象那位圣地亚哥老人要一边紧张地攥着鱼线——这根本就是一场战争——另一边却梦着非洲海滩上的狮子,然后醒来自言自语地提问:那支棒球队赢了没有。他的打猎过程寂寞艰难,孤独地思念那个男孩,上岸时只剩下鱼骨。不错,孤独的猎手。

  我知道,作家们总是有办法把自己的思想渗透进他的作品,正如你无法让鲁迅去写童话剧,至于海明威为什么要把他人生最后的“猎物”设定得如此,恐怕没人知道。所以我说,作为读者,我们只能瞻仰其猎捕浮生得到的巅峰之作,尊重其孤独。

  我们希望着升堂入室,可到头来为什么还是会时光虚掷马齿徒增——不够孤独,步太多前人的路。而且更多的如“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癫狂”——这是狩猎过程中的可笑又荒唐。

  对于我而言,一个人和一颗心没有分别,孤独也不是定要以狭隘的非死即疯为结果,猎人更不是你伸手去抓,简单拿到一个洋娃娃欢呼雀跃——怎么得到的方法还是别人施舍你的。境界上的东西,又有谁说得明白呢。

  于是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往往驳回自己捕获的经验之谈——例如——再吃一次食堂的宫保鸡丁。

  猎手孤独,是心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