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优美散文
——思念成都的第一天,一个小市民的自白。
毛姆有句话写到故乡,“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故乡。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中,从不相识的人群定居下来,倒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悉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这种非同意义上的故乡和我们一般人从小成长的地方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我们心灵寄托之所。盖故乡在每个人心中都有她独特的神韵。
于我,那是成都。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生命的五分之一都在这里了,那些单纯美好的记忆都在这里了。我所爱的人居住在这里,每日沐浴着她的阳光,他们热爱打麻将,热爱满山川的跑;我呼吸着她的空气长大,身上带着她独有的懒懒闲闲的慢性子,我操着一口豪爽逗趣的四川话,那调子连北京带着儿化音的京味儿也扭不过来(笑,这一点我的大学同学应该深有体会),我带有食物的‘地域优越感’,尤其受不了加着麻酱的火锅,川菜在我心中比什么都好吃…
都算是有理想,任何一个鸿鹄,都会想要探索那无际的天空。离开故乡的人,何其之多。高中同学大都散在各个地方,我庆幸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和我一起到达北京,也庆幸有那么一批高中的小伙伴一同‘流离’北京,使我有旧人可约、可一起说着四川话。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旅途,为着未来,为着理想。刁刁这假期奔波于实习所,已经要修炼成精;二恬学着自己喜欢的建筑学,画着画搞着设计(此处应有艺术家的形象);张大爷/小张哥在他学校收获了一大批迷妹,还坐拥一个实验室,自称菜的抠脚却活的真实(实际上他已成为一个神话);媛媛准备着雅思的考试,人依然还是温温柔柔的我的媛媛,一直一直很努力的变得更好,也还继续写歌追逐她的月亮;画画下学期比较闲,所以闲闲的她选择去考了北大的双学位(这闲的还是可以);柯达就不说了,她为建设*新中国而努力(此处应有掌声)。
——其实都算是有理想啊,都是废寝食忘啊。
我们都以自己的方式追逐着自己的月亮。每一个离开家的小伙伴,大概都比待在美食环绕的四川的小伙伴多了一分感受吧,这时故乡离我们千里之外,不是熟悉的语言,不是熟悉的味道,不是熟悉的人。乡愁有时会在寂寥的夜晚出现,会在你刚离开的时候出现,会在你听到熟悉的腔调,见到熟悉的老友的时候出现,会在你思念的'时候出现。
但是人呀,都是会成长的,还记得我从刚刚大一来到学校,自己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默默哭了一周。不久之前老妈还打趣我,去年送你去北京,在校门口我们要走了,你说了一个拜拜马上就走了,走的还飞快,头也不回的那种,后来才知道,你是躲回寝室抹眼泪去了。
今年二月,再次离开成都,不同的是我和好基友刁刁一起,离开时未见悲伤,坐了将近一天的高铁,要到北京了突然一股莫名的惆怅将我淹没,我又想起远方的人们,没有我,没有他们,我们的日子仍然在过,我们仍然向前走着。
那个时候,我想着,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归来。
这时,才刚刚离开,甚至带着一点点复杂的喜悦感,但又想起老爸葛优躺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玩电视,又想起老妈六点钟爬起来把我吵醒说我们谈谈。
我:“你还是不是我爸了!你还爱不爱我了!”
我爸以比我还大声的嗓门回我:“不是!不爱!烦求的很。”——一脸嫌弃我。
我:“哎呀反正我马上就又要走了,你也看不到我了。”
我妈:“我一想起你就生气!”
我:“那你把我忘了吧。”
我妈:“好。那你不要找我要钱了。”——二脸嫌弃我。
我又想起刚放寒假,飞机晚点,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钟了,我爸没叫我妈起床就直接把我接回了家,回到家我妈睡眼朦胧地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扑过来把我抱住,“你咋都回来了!你爸怎么不叫我!”然后第二天吃火锅,我爸很开心的喝酒了,喝的二麻二麻的。
我相信,基本上每一个成都学子归家,第一顿,不是第一顿就是第二顿第三顿,都会吃火锅。仔细想想,应该不只是单纯的想念那正宗的不加麻酱的味道,在成都,在火锅店,和家人一起,那就叫做故乡啊,那就是我离开好久好久的地方啊,那就是我思念好久好久的人事物啊,我把我的心留在这里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故乡,使我们不必如浮萍一样无根无定漂浮世间,这样,我们才踏实的游走于繁华之中。孤独寂寞的夜晚,想想故乡的亲人,以及当时遇到的友人,便觉得得到了慰藉。有时,听到大马金刀的四川话,便会在那人背后偷偷笑着,多么熟悉的调子。
离开成都的第一天,思念成都的第一天。
我们一轮明月。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