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门山的诗散文
鹿门山原名苏岭山,在襄阳城东南约15公里处,东临汉江,与同是文化名山的岘山隔江相望,为*森林公和著名旅游景点之一。因唐代著名田园派诗人孟浩然、晚唐著名诗人皮日休相继在此隐居而名扬四海。
据史志记载:襄阳侯习郁随汉光武帝刘秀驾幸犁丘,两人同时梦见苏岭山神。于是,习郁在苏岭山建立神庙,刻了两尊石鹿放在庙前,当地百姓把这座神庙称为鹿门庙(即鹿门寺),苏岭山从此改称鹿门山。
暮秋,我们驱车穿过正在大兴土木的东津新区,蜿蜒向南再次前往鹿门山朝圣。在巍峨的鹿门山牌坊前留过影,直达景区腹地,但见鹿门山及附近岗峦,山势嵯峨,怪石嶙峋。人文史迹星罗棋布,五大名峰延绵起伏。我们穿越“山门翠微”,沐浴“诗家遗风”,探寻“鹿门隐居”,足踏“沙丘点后”,品赏“香炉秋红”。虽然不见了阳春的山花烂漫、鸟语花香,盛夏的绿树成荫和泉水淙淙,可是,暮秋时节的鹿门山,漫山红遍,宁静清幽,真乃山清水秀,如诗似画。
鹿门山原来是名人高士的隐居之地。自唐以来,山上建有许多纪念性建筑物,如祠堂、寺庙等。现存“庞公制药洞”、“浩然亭”、“三高祠”(塑庞统、孟浩然、皮日休像)及宋、明、清碑刻百余块。记载着鹿门高僧名士的趣闻雅事和鹿门山寺庙的兴废始末以及时光的变迁更替。
鹿门山不是一般的山,是诗的山。千百年来,多少文人墨客在鹿门山的月光、鹤影下浅唱低吟,鹿门山的松涛、流泉成就了多少诗人。更何况在这儿居住过唐代山水田园诗的开创人孟浩然、晚唐著名诗人皮日休、唐朝进士张子容、白云先生王迥。就连李白、杜甫、白居易这些大家也与鹿门山、与孟浩然结下不解之缘和深情厚谊。
孟浩然史称“孟襄阳”,是地道的襄阳人。《全唐诗》收录孟浩然的诗歌248首,其中描写岘山、万山、望楚山、白马山、鹿门山等有66次。至今,鹿门山还有孟浩然暴雨诗泉、夜闯鹿门滩、踏雪寻梅、孟公伞等传说。《夜归鹿门歌》写得平常而亲切。一首《春晓》,含蓄清丽、韵味悠长而流传久远、家喻户晓。李白称颂孟浩然“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他在《赠孟浩然》中说:“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送孟浩然之广陵》更是千古绝唱。杜甫还礼赞孟浩然“清诗句句尽堪传”
鹿门山是一座秀美的山,它又是一座诗化了的山。孟浩然用诗的神笔,将它描绘得清美如画。不,是它哺育了大诗人孟浩然,也将众多的文人雅士之思想境界提升到了极至。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在游鹿门不果后,发出了“不踏苏岭石,虚作襄阳行”的感叹和缺憾。
是鹿门山造就了诗人也好,是诗人诗化了鹿门山也好,反正古今中外,很少见到过鹿门山寺、鹿门山水和鹿门山人这种天人合一的和谐。白居易在《游襄阳怀孟浩然》诗中说:“秀气结成象,孟氏之文章。今我讽遗文,思人至其乡。”而今,吾辈要像古之圣贤们真正体会这种境界,恐怕得常游鹿门山常访“孟襄阳”才是。
鹿门山因诗而闻名天下。孟浩然、张子容、皮日休、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等著名诗人在这里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影响着后世一代又一代人。1984年11月,“襄阳孟浩然诗会”在襄阳召开,60多位当代著名诗人,会聚襄阳鹿门,挥毫赋诗,为鹿门诗库增添了新的诗篇。诗人臧克家作诗《忆旧游——为襄阳孟浩然诗会作》:“两座名城一水穿,戎装小住满周年。隆中古庙参诸葛,乡里诗翁拜浩然。岁暮时常牵往事,胸怀忽 地起烽烟。山河生色群英会,愧我已经行路难。” 书法家、诗人吴丈蜀先生在鹿门山吟《七律.登鹿门山》:“浩然宅后履羊肠,山果丛生野菊黄。暴雨泉尝清水冽,三高祠望密林苍,应知隐士常携杖,需嘱游人自裹粮。攀到峰颠西放眼,汉江百舸发襄阳。”还有很多名家佳作精华绝句,无法一一列举,都令人顶礼膜拜。
我们登临霸王山山顶上的望江亭,任熏风撩拨着白发和衣衫,禁不住心旌摇曳,思绪万千。极目四望,发现这片层林尽染满目霜天而又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山野,的确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美丽的、浪漫的地方。我想,不论古今,在诗人的眼睛里,在诗人的世界里,这鹿门山的一棵树,一株草,便是潸然泪下的别离,如:孟浩然《过故人庄》“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一座桥,一叶舟,就是洒脱自在的情致 ,如:皮日休《芳草渡》“日晚无来客,闲船系绿柳”。他们用浓缩的笔刃,雕饰山石的生冷;用细腻的文墨,诠释草木的勃发。在他们的文字里,即使思归的哀情和前路迷茫的愁绪,也都是诗意的,都是清远的、清旷的和清幽的。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孟浩然《宿建德江》)夕阳西斜,大地已幕合四起,但是,我们完全陶醉在鹿门山的诗情画意里,完全沉浸在诗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离去的意识。因为我们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鹿门山、拒绝诗仙们笔下的那些诗意的、美好的、风情万种的山水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