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的散文随笔
台风“妮妲”来势汹汹。
中午还是艳阳高照,燥热得让人呼吸憋闷,到了下午,天色渐渐暗起来,大风刮来乌云遮住了太阳。我还在路边买水果的时候,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在我进屋后的第二秒雨势开始加大。
虽然台风中心没有经过南宁,只是擦肩而过,不过这里也是风雨欲来,急忙问了一下处在“妮妲”行程中心的家里,家里表示一切安好。
回到屋里,屋外的台风显然吹不进这间小破屋,那也就是吹不散这满屋子的热气,听着窗外的大雨,我突然想去外面淋一场雨。
说到淋雨的一次,印象深刻的是在江西,那个被称为药都的小城市。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带着工作残余的热度,骑着一辆不知道几手的小破自行车,咿咿呀呀的,像是在雨中欢呼。说来也好笑,每当我带伞去上班时,总是艳阳高照,当我不带伞,很多时候往往倾盆大雨呼啸而来,将我浇了一个透心凉。再往前,记忆中淋雨,那已经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冒着雨在球场上疯玩,湿漉漉地回家,被母亲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踢踏着拖鞋,空着双手,裹着一身燥热,朝着南湖走去。此时雨刚刚下过一阵,天空中正在酝酿着下一波攻势。刚行至南湖边上跑道,豆大的雨点被高大的树木挡住,我故意走到环湖跑道中间,那里是两边树木间露出的空隙,仰着头,让雨滴打在脸上,凉飕飕的,和在浴室花洒的温热水滴完全不同。
此时的湖边的人,或独自一人、或两两成对撑着伞,在雨中感受浪漫。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我,兴许在想:这人真奇怪,都要下大雨了还这么慢悠悠地走着,又不带伞,耍酷吗?等下回去感冒就好笑了。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就是想静静地淋一场雨,不是像小说里写的或者电视里演的那样,失恋了或者怎么怎么了,下雨了去大雨中或走或跑或哭泣或大喊,不是有句歌词吗: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真可笑,错过了爱情怪大雨,那老天也是够无辜的。自己想要的就要去争取嘛,不管是下大雨还是出太阳亦或是下冰雹,怨天怨地不如怨自己。
雨越下越大,我越欣喜,雨水打湿了衣服紧贴在身上,露出发福的小肚腩,拍了拍,啪啪作响。原本打算这个时间段是去隔壁高校里面打球的,为此特意去买了一个篮球,毕竟这一年来胖了好多,亲生母亲都开始“嫌弃”我了,再不减肥就应了那句话:胖得你妈都不认识你了。但是天公不作美,只好让雨水代替汗水从我的身上流下来。
雨滴打在脸上,痒痒的麻酥酥的,呼出一口热气,好像要把这个夏天积累的燥热都呼出来,看到地上的积水,突然童心大起,看了看四周,那几个撑伞的在我前面,于是我就肆无忌惮地猛踩着一个个小水坑,溅起的雨水拍溅在灌木的叶子上,如童年般调皮,只是这只有我一人,而无玩伴。想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事业,都会有自己的责任。
撑着伞的人看着我,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走下环湖跑道,来到湖边,这时的风雨越来越大,整个南湖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高楼已经隐藏在风雨中,只有湖对面的一家酒楼还在亮着灯光,风雨虽大,但还是要工作的。大雨拍在脸上有些刺痛,风刮着雨横扫,让我睁不开眼睛,这让我想到刘德华的一首歌:冷冷地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此时的雨不冷,很凉爽,但是胡乱拍倒是真的,风吹着我走路的身形都有些不稳,看着湖面,我在想会不会被吹掉进湖里,再一想我可是会游泳的,也不那么担心了。
行走在雨中,只有雨声,突然发现有些寂寥,环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其他人,让我感觉有一丝慌乱。我突然想到前几日做的一个梦:末世,荒废的公路,寂寥无人,青藤爬满墙壁和生锈的汽车,我远远地望着被人们抛弃的城市,那种感觉就是这个感觉……在那个梦里最后,出现一片丛林,远处开来一辆汽车,里面出来几个熟人,我抱着他们抽泣倾诉,泪水满脸。
雨水洗过花草树木,高温了好一段时间,它们也在贪婪地喝着台风从远处带来的雨水。雨打在树叶上,每一片树叶都在笑,我清晰地看到它们向我招手,还打着饱嗝,好像在问:你也很久没有喝水了吗?
大雨给我来了免费淋浴,这么大一个花洒!每次下大雨,都忍不住唱:在这场淅沥沥哗啦啦纷纷扬的雨中……却又怕吓着旁人,只有我知道我就会唱这一句。有时真羡慕那些花草树木,一阵雨来就可以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光鲜亮丽。
雨渐渐小了,我也慢慢地往回走,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突然间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一身水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也不管路边好奇的眼光,还是迈着原来的步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出门时,雨未下,走在路上,开始下雨,这是在等我来吗?我回时,雨渐停,像是送客。
人生路,莫不是如这样的一段路般?我们在坚固的房子里看着风雨,这房子,不就是我们的父母,不管房子有多大,是否豪华,是否在黄金地段,他们都在默默地为我们遮风挡雨。当我们走出房子,走上自己的路途,这时候我们的身边或许有大树、或者有屋檐,给我们暂时避雨,这些可能是你老师,也有可能是你的朋友,但是这都是一时的,就像我走出树荫,来到树木遮挡不住的地方,路也许会不好走,但是最终都要自己去承受,风雨的拍打或许会使你睁不开眼睛,或许会因为路滑泥泞而摔倒,但是走到路上了你就要继续走下去!
风雨中,有时会很寂寞,仿佛这个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因为很少人会无缘无故援助你,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走下去。也会迷茫,是沿着前路还是另辟蹊径,这时候就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抗住最猛烈的风雨,眼睛睁开,这路边的景色会比下雨之前更美,而自己,也会比淋雨之前更加强壮。当我们风里来雨里去,我们终究还是会走上归途,而当我们走到最初的起点,你会发现,这风雨最能锻炼人,而不管我们征服多少风雨,这个房子依旧会在原地等着我们,不管我们多么光鲜,亦或者怎么落魄,他都无比包容,轻轻擦掉我们脸上不知是汗水、雨水,又或者是泪水,轻轻说道:回来了,赶紧进来吧,外面风大。
这里有柔软的毛巾,可以擦掉身上的雨水;这里有温度刚刚好的热水,驱散我们身上雨水带来的寒意;这里有或许不宽的床铺,但是很温馨,让我们可以美美的睡一觉;这里有不精致的饭菜,但是很可口,每一口都会尝到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
雨停了,还会下,等下一场大雨来临,我也还想再去淋一次雨,然后肆无忌惮地高歌一曲,不管跑不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