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他一回炊事班散文随笔

  “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这句话是我在中学时偶然听那个女语文老师说的。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没有相同的树叶,如同没有完全相同的地点。

偷他一回炊事班散文随笔

  在这段沉闷、无聊、颓废千篇一律、48个月如一日的生活里,写文章成为我释放心情的一种手段。但是我写的东西过于狭小,正如我想写只猫只能写出它的生活习惯、颜色、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却对于它的成长过程和血统基因等却无从写起。 5年的时间里,我总是怀着这样一种苦闷。5年,5年之久! 只要我保持一中事事留心的态度,我想即使到了衰老的那一天也没有什么会感到痛苦的了。 16岁刚过就保持着这种心态,于是常常被人利用或欺骗。各种各样的人向我诉说,如过桥一般从我身上走过,我则是听,听。

  而现在我决定一吐为快 故事从零六年六月~十月。 我高中毕业后随着同学分配到常州一个电子公司上班,可能因为堂堂一表被直接调入最好最轻松的车间,芯片修理部,那里的美女很多。记得她们总是开一些并不好笑的玩笑。可能由于紧张,显微镜下的那根比头发还细几倍的导体怎么也穿不进去。后来我决定得换部门,最后干脆一走了之。独自一人来到义乌投奔表哥。随后不知在义乌工作了多久,和当地警察差点打架,又只好去浙江余姚找姐姐,到姐姐的住处坐下。姐姐的住处是和她一个同学合租的,房子不大,阳台、客厅、房间、厨房总之设备很齐全。同住的还有姐姐同学的弟弟。我说:“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工作?”

  “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找工作!”二姐说。

  二姐看上去是个斯文的美女,当然心地也很善良。爱故意说一些粗话来增加笑料用来调节气氛。对于她说的粗话我也只好缄口不语。就这样我和姐姐同学的弟弟一起玩,她们则上班,妈妈做饭。

  之后我跟随妈妈到郊区的一个小厂生活着,姐姐们常常来这里吃饭。我无聊时就在那里掉龙虾、去网吧玩游戏、养了一只流浪狗,还信了一段时间的基督教,客观原因是为了能和那些教徒一起去会餐。教徒们对我很关心,看来真把我当成上帝的孩子了。在他们眼里谁都是上帝的孩子。我们每天星期天去教堂做礼拜,唱:哈里路亚。其实我并不需要这种心灵上的寄托,也不怎么喜欢《哈里路亚》这首曲子,因为它简直无聊透顶。而我就像玩偶一样被搞来搞去。

  听路海(姐姐同学的弟弟)说他之前上班的那家酒吧要开业了,我随之就在那家酒吧上班。 酒吧很大,来喝酒的人五花八门,大家都在考虑如何赚钱。同事都在谈论见过的人多有钱,如何摆阔,比如服务员喊声:晚上好!”客人就会给一百元小费或者边走边撒钱等。我则一直听着。有钱又能怎么样?没有真正自信的人,就像一条即将沉没的轮船上坐着许多人,有钱人和穷人,他们担心的事不过是自己能否活着离开。绝对不会因为有钱而不担心什么。

  下班后我们在酒吧喝着贴着张学友广告牌的马蹄士。酒吧的低音响震动着心脏。我朋友鹏竟然也爬上钢管舞台上跳起舞来,我不停为他鼓掌,依然一言不发。在舞池里跳舞我还是头一遭。不小心碰到一个女孩的胸部顿时让我感觉不好意思再也跳不下去了,那女孩却丝毫没有为我这不小心的举动感到不悦,反而依然面带微笑的跳舞。 我在吧台坐下,继续喝着酒,一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做在我旁边向我搭讪 :“喜欢喝马蹄士?” “不,只是喜欢张学友。”

  “威士忌怎么样?”女孩继续问。

  “更喜欢超市卖的那种。”我拿起方杯向她做了干杯的动作之后她便将她手中的百威喝掉一半。之后消失在吵闹的音乐中。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日子,打着工,听同事夸大其词的聊天。一天领导要把一个同事掉去水果房,但他并不想去,结果我自告奋勇的替他去了,走时他在我后面喊:“兄弟!”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感激的表情。

  来到水果房,他们正在榨西瓜汁,我上前拿起一杯一饮而尽,没注意旁边一个娘娘腔问我:“好喝吗?”他眉毛似乎抖了一下。我打个嗝说:“也许…不坏。”

  故事发生在七月的某天,我喝得想吐,去厕所一吐为快,回来时看到那一女孩在卖花和卡通熊,我靠着墙看着她,其实以前也常常看见她,只是这一次看着她之后却不想把视线转开。她和我聊了一会,并向我要去了QQ号。我们就这样算认识了,时常在QQ上打声招呼,并没什么投机的话题。 我和水果房的同事天天无所事事,打牌,谁输一局吃十个小番茄或喝两杯水,已至于我看到番茄就想吐,菠萝吃到舌头麻木,水喝到两分钟上一次厕所,兑冰红茶的威士忌喝得天天有人躺下。我们只需要给服务员做个水果盘,他们便轻而易举的弄一大扎壶酒来。有钱人喝的这种几百块一瓶的酒味道也不过如此。涛是我的一个朋友,每天都会来水果房找我聊天,聊天之前必定有一个动作,就是把口袋里的一万元左右的钞票点上两边。我则会说:“希望你下次能再多赢一些。”当客人基本都进入酒精麻醉并开始发疯的时候,那个小姐领班便会醉醺醺的`在我坐的椅子上坐下,说上一些关于性方面的酒话,当然我只好听而不语。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猜塞子很厉害,我从来没赢过她。

  “你是处男吗?”她问。

  “是的。 ”

  “愿意卖否?”

  “并不缺那钱!”

  我拿起杯子走向门口靠着门窗喝水。

  “小弟弟,知道什么是高潮吗?”

  “当然。”我微笑回答到。总之我不会问她任何问题。尽量让她找不到话题。天天都有人向我诉说,而我则像桥一样沉默。

  有时总是想起那个卖卡通熊的小姑娘。回想她的印象,年龄好像离十七岁还差点, 总的说来有点偏胖。她给过我一张照片,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她说:

  “你猜猜看我有女朋友没有?”

  “猜对了会怎样? ”

  “有奖。”

  “有吧!”

  “猜对一半。因为一个月前刚刚分手。”

  “你从哪里来。”

  “你不知道的地方。” 我只好大口吃着饭。

  “你谈过几次恋爱?”她接着问

  “没谈过,只是和两个女孩睡过觉而已。但什么也没做。”

  “为什么?” “我也不知,也许是过于谨慎。但可以肯定都对彼此抱有一定好感。” 她穿一件可以清楚看见**形状的薄薄的衬衣,腰间穿一条宽松的布短裤,两人的脚又 在桌下不知相碰了多少次,每当这时我便觉得有点脸红。

  “好吃?”

  “好得很。”

  她略微咬了下嘴唇: “为什么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这——,我的坏毛病。关键的话总是记不起来。”

  “可以忠告你一句么?”

  “请。”

  “不改要吃亏的!”

  “可能。和破车一个样,刚修了这里,那里又出问题。”

  “一起去上网如何。”她说

  “建议不错。”我边擦嘴边答应到

  “上通宵?”

  “愿意尝试。” 我自己一般喜欢去一个叫朋友网吧的地方上网,她带我去的是一个叫星辰网吧。我玩红警和半条命,她则玩劲舞团,她玩得很好,手指很灵活。

  “真是太完美了。”我看着她的显示器说

  “没什么,玩多了也就熟练了,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适应。”她表情有些伤感,似乎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

  “什么事?” 我问到。她用手柔柔脸颊,过了约20秒说:“没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然后我们继续玩着自己的游戏。不知过了多久,我不再听到旁边的键盘声,只见她躺在网吧红色的沙发上看着我。

  “需要喝点什么吗?”我说

  她摇摇头。不知过了多久她哭了起来,我握住她的手,她手已经被汗水湿润,她在颤抖。我抱住她,让她依偎在我的胸前。我没问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就这样她睡着了。天亮时我已是精疲力尽。这样睡觉还是头一回。她醒来我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各自离去。

  她并不是每天都来酒吧上班,有时也会去别的酒吧卖卡通熊。只是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我索性搬出姐姐的住处,和同事们住在一起,还准备了煤气罐用来自己烧菜,于是我住处便天天客满,他们常常带上自己的女朋友来吃饭,不知为什么我那糟糕的手艺还那么受欢迎。

  曲终人散后,我独子看着她的照片。照片中她坐在一处仿佛是避暑胜地的河岸防洪堤上,有点不大自然地微微含笑。头发剪得很 短,身穿下摆偏长的红 方格连衣裙。她看上去带有几分拘泥,却很美,那,是一种似乎能够触动对方心中最敏感部分 的美。 轻轻合拢的双唇,犹如纤纤触角一般向上翘起的鼻头,似乎自己修剪的刘海不经意地垂 挂在宽宽的前额,由此到略微隆起的脸颊之间,散在着粉刺淡淡的遗痕。

  秋天似乎在慢慢远去,涛这次来和我聊天并没有数那一万元左右的钞票,我知道他一定输光了,可能还欠了许多。我半开玩笑说:“不如一起去抢劫如何?” 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的同意我的想法,追问我怎么计划。我知根知底的了解赌徒心理。抢劫自然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过除非我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否则我宁愿继续做我的水果盘。我解释道这只是个玩笑。涛便一脸忧愁的离开了。

  之后的时间里,我打过一次架,把那家伙的头向墙上撞,和同事的女友打过一次牌,输掉了一个月的工资。目睹了一次吸毒。

  临近十月,我打算回家,的确挺想家的,乡间小路、青山、田野、水库上了小木舟。 十月底,我便辞去酒吧的工作,和同事一一告别,唯独卖卡通熊的姑娘不在,她没有手机,我在QQ给她留言,希望明年能再见面。我卖掉一些带不走的生活用具,弹簧床、煤气罐买了一个绒毛斯奴比让一个同事转交给她。然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家乡的变化并不大,但稍微有一点,在网上收到她了回复留言似乎过了好久,说斯奴比她很喜欢。

  过完年之后我在父母及亲人的要求和安排下跟随表哥去了深圳。在紧张的工作中也很少联系她,她也很少上网。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在也没有收到过她的留言,我给她的留言布满整个显示器,但如同电脑没有网络般她头像一直是黑白色。那张照片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脑海里只有那微微的含笑和似乎自己修剪过的刘海。

  那时已是2007年。在黑网吧看《士兵突击》那一年。07年十月回家参军了。也就是过了整整一年,她的QQ在线了,我很兴奋的向她发消息。可是对方却不认识我,对方说她这个QQ申请没多久。之后就再也没发和她联系上。那张照片也在我记忆里慢慢消失,从粉刺痕到眼睛再到修剪的刘海……

  去年姐姐结婚我请一个星期的假去了余姚,那家酒吧已经关门,我独自坐在我们曾经吃过饭的餐馆里,酒后甚至向餐馆老板打听卡通熊姑娘的消息,而老板也很自然的把我当成酒后胡说的疯子。

  在休假的那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网吧、餐馆、江边。姚江的风轻抚着我的身体,我独自走在江边看着繁华的都市,吟听风的声音。

  听说姐姐的同学前不久死在这姚江里。她将宝马汽车的安全带牢牢困住自己身体,和男友一起以时速200多公里的速度撞倒一棵树和江边的铁锁链冲向江中,获得的解脱。我想起一句话,“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在最青春年华时悄然离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做到青春永驻。她在我们印象中永远如樱花盛开般灿烂。同时走得又像樱花那样彻底。

  只是那个卖卡通熊的女孩我再也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