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永恒散文
家里的昙花开了,且是这么多年来开得最多的一次。
一共是七朵,头一天晚上开了一朵,第二天晚上又开了六朵。朵朵洁白孤清,清香扑鼻。
这期待观赏花开的过程,无疑是一次盛事,盛会。
为了昙花的开放,为了要更好地看昙花开放,我将花盆作了换盆和换位。
昙花从旧居搬过来的时候,是种在一个小小的花盆里面的,搬过来后就一直放阳台的架子上。
后来,看它着花苞了,想着给它换一个大些的花盆,希望它生长得更好。
换了大花盆后再不能放阳台的架子上了,于是把它放入门的走廊里。
这样,出出入入的都可以看到昙花每天细微的变化了。那一份期待,更是与日俱增。
昙花自萌出花苞后,每天长一点,大一点,心跟着欢喜。常常数那些花苞,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十个。实实在在的,十个花苞呢,只是后来,有三个花苞许是由于养份不够,一个一个的萎谢了,没能长成花朵来,看着为之可惜。要不然,那真是十全十美了。
看昙花开放,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无论看过多少次,对于它,也还是一如初见,充满着期待和欢喜。
头天晚上,有一朵昙花竟然独自开放了。于昙花而言,想来它是更愿意静静地,有点孤独孤清地自开自萎的。并不似有些花,生怕人看不到,开起来非常张扬。不然,也不会半夜里才来开放。
但人类,总爱以爱的名义,打搅了它的安谧与宁静。我,也不能免俗。但我敢说,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是真欢喜。
古有昙花一现之说,可见它开放的时间有多短暂。正是因了这短暂,所以更增了美和伤感和珍惜。
昙花的美,我只能用无言以对来形容,它开放的过程是缓慢也急速。天黑后8点前是不动声色的,花苞并不比前一天大多少,只是过了八点后,花苞就一点一点地开起来了,只是那过程对于等待的人还是觉得很慢。只有到了十点后,花苞一下就开大了许多,也还没到最大,唯到了子夜1点后,花朵才真正地盛放起来,以最大的尺度,清绝之姿,于黑夜里妖娆漫舞。
昙花,自带光芒,不需要有人欣赏的夜之精灵,每一次拿闪光灯去照它拍它打扰它,都觉得不应该,每一次近距离的看它,都觉得自惭形秽。
那样的洁白,那样的无尘,那样的纯洁,那样的自我和忘我。生于尘世,不得不与一身尘嚣世俗的人类为伍。
六朵昙花开放的这一晚,家里来了客人,一个亲戚,两个同楼的邻居。有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过昙花开放。见到那么美丽纯情的.花朵,都赞不绝口,个个争着拍照。为了更好地欣赏昙花,我和女儿又把它从门口的走廊里搬到客厅里面。
昙花,它以不染无争的姿态呈现在我们面前,它以独一无二的妖娆清纯占据我们的心。
这一晚,我又无言地与它们相对着,一直到凌晨1点多。
对它,我一方面爱惜,一方面又想将它短暂的一生定格下来,将刹那化作永恒,留在我的心里。
刹那的美丽,永恒的美好!
一直想看一次它的凋谢,可是,终究是无缘。
那一天,半夜里差不多三点的时候起床来看,看到昙花还是好好地开着,没有凋谢。当看到它还好好地开着时,感觉内心安宁美好。
如果说半夜里睡眼惺忪地起来着到昙花已凋谢落幕,那内心必定又会生惆怅叹息。还不如只留着它开放时的清绝,忘情的一面吧。
昙花也好似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不轻易将谢落那一面示于人前。
曾听说过,昙花凋谢时是非常的决然,瞬间的,就把所有的花瓣合上了,从容果断,一点也没有贪恋之意。
我,红尘之外,俗世之中,能得一睹昙花的开放,已是难能。不再奢求见到它的凋谢了。一现或者长现,也都无关紧要了,无论如何,生命于这一刻,已得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