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不后悔,也尊重故事结尾散文
你知道吗,隐狼是“狼人杀”里最悲伤的角色,因为——
01
我叫朵拉,从我记事起,我便生活在这座名叫杜斯特瓦德的村庄里。
村庄掩盖在悬崖峭壁上的绿荫里,每天我都能听到风声猎猎穿过村庄回响不绝,但奇怪这里的人们依旧生活宁静安逸。
这里大多数都是和我一样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村里的老人告诉我,村里有个女巫,还有个猎人,是神族的后代,他们的职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这座村庄。因为很多年以前,这个村庄里的人本应生活在列那庄园。有一天狼王的儿子跑入庄园,被机智的预言家识破而被众人射杀,于是在一个众人毫无防备的月圆之夜,盛怒之下的狼王带着全族气势汹汹地杀入庄园。一时间血光漫天,他们的先人为保存血脉,由神族掩护一路躲闪,最终隐居在这个狼人寻找不到的杜斯特瓦德村庄。于是这里的每一个月圆之夜,村里的每一个人都紧闭大门,早早入睡,以防狼人们的再一次突袭。
老人还告诉我,那一日发现我还是个婴孩,被遗弃在村口时,所有的人都仿若如临大敌,这个村子不欢迎任何一个身份不明的外来者。那时一个叫赫尔的少年,告诉大家:“她不是狼人。”赫尔是比女巫和猎人更有威望的预言家的后裔,他的手心长了一只眼睛,任何人只要由他的那只手鉴定,就可以分辨是人是狼。赫尔还看到了我的名字与生日,那是一户普通农家用麦芒做笔写下的字样。
从此他们安心让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教我认字读书。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跟在赫尔的身后,找他玩耍。我喜欢和他一起去河里抓鱼,去树上摘果子吃,喜欢每次犯了错后,看他无可奈何,却又宠溺地摸摸我的脑袋。
年岁渐长。
当赫尔忙于练习神术的时候,我就只能一个人跑到村子外面,坐在悬崖边,看着山底下的莱茵河幽蓝蜿蜒,波澜不惊。
我不能告诉赫尔,18岁成人那年,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02
那一年临近生日,我养的鸡总是莫名其妙地死去。我告诉赫尔,赫尔用他带着眼睛的手抚摸了许久,最后却略带沮丧地看着我:“朵拉,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只知道过了8月的月圆之夜,我就可以成年了。我梳着自己的长发,翘着双脚哼起小曲:等我长大我就告诉赫尔我喜欢他。
月圆之夜即将来临。
我早早地钻进被窝,可奇怪我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屋子里的空气仿佛更令我窒息。
鬼使神差,我竟大着胆子推开房门,走到村落的空地上。
我第一次看到满月,那墨色翻滚的夜空竟找不到一丝云雾,整一个完美如银盘的月高高悬挂,那银色皎洁的月光明晃晃般,浮动着一股神秘,笼罩我的全身。
胸口忽然更加难受更加炽热,我低头捂住它,飞奔到河边想用水来缓解灼热。就在我解开衣襟的那一刹那,疼痛忽然停止了。
我怔在原地。
月凉如水,河面倒映出我胸口蓦然新增的图案——我知道,那是狼人的獠牙。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是人。
第二天,我溜进赫尔的书房,找到关于狼人的记载。
我终于知道,原来我还有另一个名字——隐狼。我是狼王最小的女儿,当我18岁成年后我便可以一眼看出所有我的族类,而预言家只会看到我披在外表的那层无害的皮囊,根本发现不了我是狼人的本质。
只有当我的族人灭亡的时候我才会变身狼人,当狼族全灭的时候却还有我这样的火种。
被射杀的是我未曾谋面的亲哥哥。
狼人的女儿却爱上仇人的'儿子,多么讽刺。
我是狼王的女儿
03
我突然转了性子。
赫尔却在修炼完神术后,愈发常来陪我。
“你是在怪我因为修炼而不来陪你吗?”终于有一天,赫尔面对我的沉默寡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转身面向莱茵河流去的尽头,我看到那河面渐起波澜,蓝如鬼魅。我在害怕他看穿我的身份,还是在害怕即将到来的屠戮?
“对不起,保护全村的人是我的使命。”赫尔的眼睛暗了下去。
对不起,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责任。
初秋的村落,黄叶落了一地。
04
我知道下一个月圆之夜即将逼近。
胸口的獠牙印记愈发灼热,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我不敢惊动了村里的人,只能跑到村外的河边,一遍又一遍地冲刷冷却。
那一夜,月色妖媚。我披上外衣,从河边起身。
远处,三个男子锦衣玉饰,朝我一步步走来。
我站直了身子,淡淡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白净的男子开了口:“姑娘,我们从不列颠而来,听说这里看日出最好,谁知道迷了路,你知道哪里有落脚休息的地方吗?”
我忽然笑了。哪怕你们再伪装得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你们的眼睛早就猩红一片,你们的狼爪早已饥渴难耐。
你们是我的族人,可他们却把我养大。
我转身就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奋力奔跑。
我想逃离。
05
头痛欲裂,今晚便是月圆之夜。
赫尔一大早便敲开了我的门:“朵拉,今天晚上在家待好了别出去,我总感觉最近不太安全。”
“好。”我低着头,关上了门。
房门吱呀如叹息。
06
夜色浓重,四下静寂。全村的人早就躲进自认安全的房屋里。
胸口的獠牙印从未有过的鲜红如血。我从窗口望去,今天的月更加完美无缺,更加诡异撩人。我闭上双眼,抵住门板,蜷缩着,坐在地上。
窗外突然火光一片,明艳艳如同白昼,我清晰地听到狼爪划过血肉之躯的尖锐声,一下下,刺在我的心上。倏地,兵器打斗的声音响起来了,我看到外面血影重重,皮肉横飞。
渐渐地,声音轻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地上七零八落躺着那些村民的尸体,有些遍布狼爪,有些被一口咬断脖颈。还有两具尸体虽衣着相似,但我知道那是我的族人,我看到他们的狼爪已快被磨平。
赫尔站在村落*,面色凝重,我看到他的身上也是殷红一片。其余村民瑟瑟发抖,围在一起,女巫坐在一旁忙着救人,猎人的枪口指着那个前来问路的狼人。
“砰!”枪响了,我的族人倒下了。
我闭了闭眼,不敢看他临死前意味深长地与我对视。
有个大叔冲上来指着我:“她一定是奸细!如果不是她下药,为什么我们今天竟都会昏睡,会失了警惕?”
“对,就是她来路不明!一定是她!”死了儿子的大妈也想来殴打我。
我被人群推推搡搡,默不作声。
一直沉默的赫尔一把把我护于身后:“你们忘了我是预言家吗?她不是狼人!”
我定定地看着他。
远处,狼人的嘶吼声传来,轰隆如雷。村里的人睁大了双眼,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父亲,该是带着全族的人来了吧。
赫尔突然神色大变:“不,你应该是······”
我笑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是的,我就是你验不出隐狼······”
“你骗我们那么多年,去死吧!”一旁的猎人红了眼睛,朝我举起了枪。
我看到赫尔一脸惊恐,冲上去想拦住猎人。
“砰!”
07
对不起,是我下了药,可我只下了一半。我不知道父亲会带着全族的人,也不知道我就是他多年前的棋子。
对不起,我是那个你验不出的隐狼,原谅我只能让你识得表面却不能识得我的内心。
对不起,就让我看不到你们的撕杀。
世间哪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让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