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养心散文
长大了意味着什么?我不停地问自己。意味着拥有坚强、孝道、爱心,撑起家的一片蓝天,幸福着家人的幸福。我不停地叮嘱自己。
“你妈妈不要你,离了,从此奶奶就是你的亲娘。”奶奶说。6岁那年,正是我读一年级时,奶奶的话铭刻在我心上。
“妈妈啊,妈妈……”手机铃声响起,我急忙按下接听键,“快回来,你奶奶好像是中风了,左腿不能动了。”是邻居张奶奶打来的电话。时间定格在2013年8月13日下午3点。
我急忙赶到奶奶家中,直奔奶奶的房间。进门一看,我大吃一惊,奶奶侧身躺在床上哭着对我说:“快给你爸爸打电话,我中风了,怕是活不成了,要他赶快回来。”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左手在不停地捏着大腿,我吓得大哭,不知所措。哭了一会儿,我静下心来,对奶奶说:“奶奶,这不可能是中风,我听人说中风是整个半边身子不能动,你左手和上半身能动,只有左腿不能动,肯定是腿有问题。”我和张奶奶搀扶着奶奶,想让她站起来,她人还没有站起来,就大喊:“娃子,疼得很,站不起来,这腿怕是断了。”
一提起“爸爸”二字,我就暗暗落泪。在妈妈离家后,为了供我读书,为了让奶奶安度晚年,爸爸决定到深圳打工。由于没有专业技能,爸爸辛辛苦苦地工作,工资收入却是厂里最低的。我心里很着急,也很矛盾,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给爸爸打电话?我急得直抓头发,给爸爸说奶奶的事吧,怕他痛苦焦虑,严重影响他的工作和心情。不说吧,奶奶的医疗费怎么办?就在我一筹莫展时,一个坚定的念头从脑海里奔了出来:照顾好奶奶,让爸爸安心工作。
做出决定之后,我想到了“有事找警察”这句话。于是,我拨通了110电话,带着哭腔说:“叔叔,快来救我奶奶,快来救我奶奶!”警车拉响警笛,直奔奶奶住的小区。我站在楼上推开窗户,伸开手臂,高声呼喊:“这里,是这里!”警察叔叔背起奶奶直奔楼下,把她搀扶进警车里,飞驰到医院。下午5点30 ,检查结果出来:左髋骨骨折。医生说:“立即住院治疗。”我央求张奶奶,先把奶奶的住院费给垫上,等奶奶出院后,我再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寄钱回来。
我为奶奶办理了住院手续后,奶奶住进了病房。邻床病人是一个17岁的女生,从教学楼上跳下来摔伤,治疗已有两个月。她的情绪非常烦躁,见75岁的老奶奶与她住一间病房,拔掉输液管,要寻死。她母亲再三做她的工作,加上护士再三解释,实在没有空余的病床了,这位姐姐才稍微安静下来。
第一夜照顾奶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可能是因为疼痛,奶奶几乎一夜都睡不着,嘴巴不停地说了一夜,影响到邻床女生休息,女生大发脾气。我再三央求姐姐不要发脾气,为了奶奶,更为了她的早日康复。
夜晚两三点钟,奶奶要拉屎也不告诉我一声,全部拉到床上,床单全部脏了。我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赶忙喊护士阿姨帮助,阿姨把奶奶弄脏的床单拆下来,换上了新的。
为了逗奶奶开心,我给奶奶讲故事,讲国事、家事、天下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只要是有趣的,我都讲给奶奶听。奶奶听了故事,不再喊叫,也很开心,尤其是夜晚睡得也很好。
照顾奶奶的日子十分漫长,也非常难熬。她白天打针睡觉,晚上几乎彻夜不睡。其中有几个镜头我终身难忘。
奶奶说要解大便,我连忙将便盆放到她的身子下面,闻到那股十分难闻的臭味,我在厕所里呕吐了好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倒掉大小便……
凌晨1点,我趴在病床沿上打瞌睡,那个姐姐的妈妈喊我说是奶奶要下床,吓得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医生交代,奶奶手术的左腿要是再次摔坏就是截肢……我说:“奶奶,你不要下床好吗?医生说了,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这腿就保不住了。”这话好像是对空气说的,奶奶压根儿不听。
上午,护士将吊瓶的滴速调得慢了, 4瓶药液一直滴到下午3点多钟。12点后,奶奶非常烦躁,不停地将打针的左手伸到眼前看,我十分生气,抓住她打吊瓶的左手整整一个半小时,可她还是不停地扭动,针头脱落,手上起包了。我只好喊护士再次给她打针,针刚扎好,她说:“我现在神志清醒了。”一直到打完吊瓶,她的左手都没有再晃动。
晚上,她左手抓住床边,要么用力向下压,要么用力向上扯,这都是十分危险的,一旦身体不平衡摔到床下造成二次伤害,那手术岂不是白做了?所以我很担心。奶奶在床上不停地用双手用力挪动身体,说也不听。一时气恼,我用毛巾将她的双手给绑住了,她挣了挣,挣不开,看了看,没办法,用嘴扯了扯,也没有扯开。奶奶说:“孙女啊,这事做不得,你忘记了我们的家风吗?孝道,孝道啊!”听了这话,我很无奈,眼泪流了出来,给她解开了毛巾。这夜我一夜没合眼。我开始怀疑奶奶的'脑子出了问题,要么老年痴呆,要么是手术麻醉刺激,要么是痛苦所致。她一直乱说胡话,挪动身子,闹着要下床,等等,后来我想,那是减轻病痛的一种方式吧。
那天夜里,我生气地眼睁睁地看着奶奶从病床靠墙的那头,挪到脚的这头,一直到5点30都不停歇。等到快6点钟,我问她,你看看你的头和脚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睡调头了吧?她回答说:“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我很无奈,但也能够心平气和了,理解奶奶是因伤痛而致。我喊护士阿姨,把她的身子挪正。
9月4日,奶奶终于出院了。医生再三叮嘱,要经常搀扶着奶奶进行康复训练,免得造成肌肉萎缩,导致伤腿不能行动。我按照医嘱,扶住奶奶坚持在家中行走,好让与我相依为命的奶奶能早日行走。
奶奶的伤情大有好转,我给爸爸打电话说出了全过程,爸爸听了夸我说:“孩子,你长大了,能扛起这么重的担子,真不容易,爸心里高兴。”我听到爸爸的哽咽声。
从这件事中,我更加深深地感到亲情的可贵。我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妈妈,绝不能再失去奶奶,我要将孝道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