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随笔散文

  赶集,又叫赶墟,赶大集。也有唤作赶场子的。

赶集随笔散文

  集是被固定了时日的,有逢三六九,有逢二五八的,而我们老家的集是逢一四七的。赶集是我们老家男人三件事中打第一的事。因为上会和寻门户,相比赶集的时间要少得多些。打小就跟着大人去三里镇上赶集,觉得好玩,有趣,也生出许多好奇。总想:谁这么能行?制造了集,让那么多人,在那一天都听自己的。好好的日子,不安安省省待在家里,非要闹着去赶集。

  时分还早,因为小小的靠山村,还像婴儿没出襁褓,被清晨包裹在淡蓝色的雾气里。山后面的太阳,躲起来,像玩弄镜片一样,把那光亮投到东边的天上,西边最高的二月二山顶,还没晕染上红晕,像喝醉了酒的.一张面庞。

  回成老汉从放苹果的土窑里钻出来,抱起刚拾满的黄元帅背篓,放到了磨脑上。而席匠蛮巷把新打好的一块席子,绑到了自行车上。土元家喂的一口大肥猪,想卖,也定在了这个集上。拉猪的架子车,早被土元放到猪窝一旁。饭一吃,这装猪的架子车,就会被人拉着,走在赶集的那条路上。

  太阳终于挣扎着奔上山梁,露出它红红的,鲜鲜的,有些像害羞的半拉子面庞。呼一下,把那高高的山梁像推倒了一样。留一个黑黑的映像到庙户沟沟底上。大川里,像铺床一般,很快便覆满了嫩嫩的阳光。

  河这边的对儿娘的叫:“画娘的,画娘的,咱今儿相跟上赶集走?”那被叫做画的娘开了自家门,一边走,一边还梳了刚松开的头发。抠着木梳回那对儿娘的话。“你找别人相跟着去吧,我今儿是去不成了。我家玉米潮了,我刚摊下一院子玉米要晒。怕猪遭塌,没人照呀。”这里的画儿娘声音没落,那边麻圪旦的老婆就开了腔;“对娘的,咱们一块走。你多会起身哩?”听她那回应,对娘的就说;“等我把猪一喂就走。”这里几个婆姨刚商量妥,那河对面就传来猪嚎声。土元家已经叫了人,捉猪绑猪,那喂惯了的猪,嚎着不想离开他家,就扯开嗓门的喊叫着,声音尖利的彻底掀翻小村的安静一样。

  当太阳光大大方方落到地上后,河对面坪上,苇子地里,还有阳湾的柳树上,就满满当当洒上了暖暖的阳光。这时,村中的大路上,就像抽那麻绳一样,涌涌不退的开始输送赶集的人流。

  担着筐的,挑着担的,推着架子车的,骑了自行车的。从后山早早动身赶集的稍卜河人,坐了农用三轮,夯的满满的一车,在那突突突的叫声里,被一股黑烟带出了村口。那些背扫帚的,挎了包的,捉了鸡,提了油夯的,一边大声的啦着话,一边从沟底里经过。

  穿的逛逛挑挑的年轻小后生,原来还站那灰渣峁子,说笑着,对骂着。一见小芳约了翠翠,月儿要赶集。望着穿的花般柳叶的姑娘们。他们再也不说笑打闹了,忙不跌地的跟在女子们后面,依旧打打闹闹出了村。

  临近晌午时分,路上人少了,赶集走前的气氛没有了。小小的山村才又一次恢复了本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