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颂的散文诗

  我第一次真切的看到你了,第一次,如此迫近的在街的尽头看见了你。

太阳颂的散文诗

  清晨的地平线上,第一缕缓缓爬上来的光,我预感到你的到来,以及你的到来所带来的秩序与祥和。

  鸟群振羽飞越村庄的上空,那就是你目所见到的第一群生物了。一群*的神,以翅膀的扑动,而不以石雕像的形式,穿越了明澈天空的走廊——梦的彩虹。飞越森林,湖泊,还有以童话与诸神命名的伟大山系。

  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心了,行走的健硕的心。第一次注视着自己的脸颊在你到来之前发红,通透。那颗蜷卧于肋骨内空的跳跃不止的心——那匹随时准备着一跃而起的红野马——在你到来之前变得焦虑不安,晃动头部,用蹄子踢踏胸膜。你看,它是多么的狂妄呀,双眼迸发着烈焰,点燃石头,和这个冬季的最后一抹雪。

  是的,还有秦岭雪线之上的白色——神的寓所。村庄里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见他们的心,在这个明澈的清晨,冲出胸的栅栏,化为马群,蹈空而上,直抵众神的台阶。

  是的,在年的第三日,我看见了你的到来。我感受到了你的热量,这种热量足以引发河流的咆哮,引领众鸟的歌唱,又足以驱散这冬日里漫无边际的阴霾。足以引领欢快的情绪直上云霄,抵御命运的最后一击。足以引导人群摆脱噩梦的追索,找寻到突围的路径和解决之道。

  这时,我又在旷野中看见,那具死象过分庞大的.骨骼了。那须仰视的,存在于视界之外的突兀影像。粗粝的孔窍,锐利的茎突,光滑的关节,和被狼群分食过后留下的断筋与血迹。是的,我与滚落于砾石堆中的象的颅骨对视了良久。是一群尖嘴的家伙,用吮吸和舌舔的方法吸干了她的脑髓,喧哗随即停止。最后的影像在离开深陷的眼窝前,呈现出最后一次大迁徙过后一块丰茂的草地,白云,河流与可爱的小象仔,庞大而高贵的非洲象家族。如一群帝企鹅跳进南极大海后,所留下的片刻寂静。

  太阳正午,她用少女般低垂的亿万发丝,抚摸着我的脸颊,耳垂与双臂。她将我的影子拉长,揉成面团,扔向岩石,扔给秃鹫,扔给古老与年轻,扔给高傲与淳朴。是的,太阳还照见了海,那镶嵌进大地肌肤的蓝眼睛,她所看到的影像世界是如此的丰厚与多变,杀戮,繁衍,与轮回的链条又是如此的完整,结实。

  谁会在此刻想到一个村庄,谁会在此刻回到村庄,回到黄土地的中心,回到魂牵梦绕的母爱之中。

  在年的第三日,我看见太阳了。从东方到西方的引领力量。一种欢快地跳跃的元素划过天际,划过枝蔓,花苞,冰封的河流,和一个村庄,沉睡千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