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人如花,一痕天荒散文
云水间,是谁在抚琴弹奏一曲红尘叹?烟雨深处,又是谁在聆听那忧伤的秋日恋歌?春来春又去,流年似水。凉风起......一地残红,人憔悴。
执一壶烈酒,着一袭落寞,怀揣思绪三千,就着黄昏的残阳,寻觅。寻觅那通向心间的芬芳曲径。那年春好,人面桃花,巧笑倩兮,素衣长发......如何,却如何也寻不回那初时的笑魇。眼前,只有迎风凄凉的几蓬衰草,还有那天际悲鸣的一行寒雁。
旧时桃源,旧时桃园,那一树嫣红一树欢歌的桃花深处,谁在翩翩起舞?那老树虬枝,你可还记得,是谁在你的身躯上浅笑如梦吻桃花?,又是谁,捧一卷梁祝,伤感于十八相送而泪若撒珠?
饮尽壶中酒,喟一声长叹。浮生千山路,山一程,水一程,半世落魄半世梦,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何时笑春风?思绪落霜,染尽这十万长发,谁知?可知否,随风而逝的是过眼浮华,难随风的却是心间的那一剪风景......如花,那一年。
生死,轮回,那一世的思量,早已在记忆中沉淀清晰成了殇,那魂牵梦萦的倩影,揺曳着千年不眠千年沉醉的眷恋。
...... ......
那一天,有你的城,繁华似锦,众生如织。风,却刺骨的冷。一袭红妆衣袂单薄的你,长发飞扬,万人*,如一枝倾城孤荷,遗世,安之若素,清冷幽美得象一首诗,一轴画,一支歌......
你,守诺而来,千年后的重逢。这一别,破碎了多少春秋?这一壶苦酒,又饮碎了多少春秋?恨几何?痛几何?梦几何?心,又沦亡在何处?
前世,那场离散后,痛彻心扉,沉醉,深醉,深醉不醒。慈悲的佛祖对我说:日颂三遍净心经,心存一念无妄为,则无欲无求,则无嗔无悲。于是,便照做了,苦苦颂经,苦苦修行。沉浮千年,修行千年,辗转红尘,历尽艰辛,看遍了世间悲欢,离合。终于,那一日与佛祖说:已修得风清云淡,无嗔无悲了。不知为何,佛祖却叹息一声,无语而去。
原来,原来佛祖早已看穿前世今生。时常自负的这千年修为,在你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不堪一击,在你转身回眸间,灰飞烟灭。
泪,开始在心底流,一滴一滴汇成了叹息,心,却一寸一寸瓦解崩溃。十万相念,十万酪酊,十万长叹,十万挣扎,只在你浅浅一笑中,化做那翩翩起舞的蝶儿,飞向天际。它们可是要飞向忘情崖?让杨过那个绝世情痴,再梦千年再醉千年?
一万个日出日落的等待是多久?千山千水的`凡尘路是多远?其实,都在心头一念间,只在你素手轻挥间。冷风中,你款款而来,如纤尘不染的遗世荷花。众生是何物?尘事是何物?灵魂是何物?生死,又是何物?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已忘却清除。那一刻,那一眼,傻了......唉!......眼中只有你,你,你。
咖啡厅里喝的却是烈酒,一朵花,一只歌,一声好久不见,心间,却弥漫着一抹伤痛。你说要陪我醉一次,心,开始又一次疼,蚀骨般的疼,强颜欢笑说,你瘦了!那天,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知道是心醉了,还是酒醉了。
只记得,只记得你疼惜地为我抚背,想,只想饮尽这半世牵念,而沉醉而呕出心肝,你嗔怪我不惜身体。只记得,只记得你温情如水,轻掸去散落在我衣衫上的烟灰。只记得,只记得饮酒欲狂的我,在你手臂上的深深咬痕......
时间是什么?时间是最无情最不晓情理的斩人之刀。为何,你为何不能网开一面,让那一刻永恒?无所不能的佛祖啊!枉我在你尊前长跪千年,苦修千年,你为何不能一念慈悲,让那一刻定格?相聚,其实是又一次离别的开始,红尘中的一段痴狂,演绎着无限凄凉的执念。
你还是走了,在漫天的风雪中,带着你的那抹嫣红,走了,走了......留下了三万六千秒钟的倾世柔情,走了,走了......带走了一颗心,留下了一世牵念,走了,走了,走了.......
伫立在漫天的风雪中,眺望你的方向,再颂经百遍,为你铺千里坦途,一路平安。何处,何处飘来那曲缠绵绯侧的“大约在冬季”?抹一把脸,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他乡月冷,你且安好。
凉薄尘世,安得伊人天涯相念,孤独白首又何妨?一个人,一巻书,一盏苦茶,一杯烈酒,一曲断肠,独守一段光阴,写一世细量。只是,只是这一笔横竖,又怎写尽这一世牵念一世悲欢?
归人如花,一痕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