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艾草散文随笔
那些挺秀的芳香的艾蒿齐刷刷站在路旁,迎风招展,一日比一日更显成熟妩媚的风韵了。每天来来回回经过它们身边,我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我的眼光温柔地抚摸它们,满心都是喜欢都是爱。
儿时的印象里,五月五端午节,粽子飘香艾也香,艾和美食连在一起真叫人欢畅。
记得每年那个明朗清亮的日子,我一起床就能看见我家门前的晒场上铺满了沾着露水的艾蒿,阳光下艾叶上的露珠反射着刺眼的金光,眩晕着我的眼。不用说这些艾草是我勤劳的父亲砍来的,天刚麻麻亮父亲就去了田间地坝山脚,尽可能多地砍下它们挑回家备用。这天,我家的门框、窗棂、堂屋条台甚至床头都插了艾。艾草,是民间辟邪的上善吉祥物啊!
夏天的夜晚繁星满天,门口乘凉,听老人们说起过去的故事,多么惬意!母亲燃起艾把(即用稻草捆扎的艾草)放在上风头,比扁担还长的艾把静静地燃烧,冒出浓烟发出浓香,躺在竹制凉床上的我便免受蚊虫叮咬———记忆里的夏夜总是散发着艾的特殊香气。
隆冬时候,体弱的我不时地感冒了咳嗽了。父亲说:富人吃药,穷人泡脚。母亲依计而行,晚饭后,烧一锅沸腾的水,抓一把艾蒿折断了扔进锅里,然后把我安放在温暖的靠背火桶中,用一只木桶舀起滚烫的艾水,桶里放一个小木凳,我的小脚搁在木凳上。母亲用一床破被单整个儿罩住我和火桶,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顿时,香喷喷的热气迅速把我环绕,并钻进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慢慢地,探脚试水温,水稍许不烫了,索性将膝盖以下全泡在艾水中。
出一身汗,病就没了。
长大成人,嫁为人妇,初孕在身,羞涩难言,左遮右掩,待到出怀,已是六个月以后,被有经验的婶娘们几番催促去做“孕检”,不检不知道,一检吓一跳:胎位不正!调皮的宝宝横躺于腹正舒服地伸胳膊展腿哩。
怎么办呢?
怎么办?顺她呗,叫宝宝正过来!
训她?她肯听?疑惑不解中,妇产科医生麻利地给我开一张处方,很快,爱人拿来一大包药,我傻眼了:这么多?让我吃下去?从小到大,我几乎从来没有打过针吃过药的。
不用你吃,只须如点蚊香一样点燃了,熏你脚踝处的穴位,宝宝自会顺过来。另外,平时加强锻炼,少坐多走动……
细看说明,那一大包形如蚊香的中成药,艾是主要成份。从此,每晚的要务之一就是坐在椅子上,伸直腿,在脚下点燃盘香,轮流熏脚踝处的.穴位(穴位名称忘记了)。我亲爱的宝宝夜夜受这一缕缕艾香的牵引,终于不再顽皮捣蛋,乖乖端正了姿势,足月顺产,皆大欢喜。
月子里,天寒地冻的,母亲仍坚持天天烧艾水给我熏澡,说是对我全身的关节有好处,不会坐下月子病。天啦,我全身的骨头都熏酥了。出月上班,有女同事追着问:你身上什么香?奶香?不对呀,好像是一种草的清香……
艾———乡间最普通的一种草,不仅保健了我清贫而幸福的生活,更在天长日久的渗透中滋润且丰富了我的智商和情商,使我懂得:人活着,要感恩生活,感恩社会,敬畏自然,敬畏生命!
我爱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