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游观景塔散文
多年前,我和单位的三个同事,登上了正在开发中的观景塔,在暴雨里玩了一回潇洒浪漫,亦给我单调的人生涂抹了一缕靓丽的色彩,留下了一次美好的回忆。
事实上,早在县城搬迁时,我就有上山愿望了,只是苦于无人引领,那天公私兼顾,机缘巧合,阿副、小鲁、阿昌三位同事也非常愿意同往。
因上山路道尚未修好,很多地方,我们只能手足并用。更由于平时缺乏锻炼,爬到半山腰,每个人都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我十分羡慕地看着带我们上山的小姑娘,飞上飞下照顾她的小狗如履平地,我们的体能实在太差了。好容易爬到了山顶,再走几步就可以最佳角度欣赏新县城全景、远观缅甸老街了,可年纪最小的小鲁说什么也不愿意上去了,独自坐在路旁一截大树桶上喘着粗气。
我知道万里长征只差最后一小步了,鼓励自己爬上了最佳观景位置,从山顶俯瞰新县城!真的,那些白色的建筑群在青山的怀抱里是那样的俊美,而同样美丽的还有我们身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和一眼望两国的快意。
山上生长着许多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植物,象白露花树,我十分怀疑它是香港市花紫荆花的近亲,像极了!只是花的颜色不同而已。
我喜欢白露花,早春二月,漫山遍野的白露花穿上了它洁白的盛装,白花配绿叶,绿白镶嵌,让之前的满山翠绿平添了几分素雅,好看极了!而随后,我们这些“采花大盗”紧跟着春天的脚步,上山了。
白露花采回家来,用开水一抄,捞出后再用凉水一泡,凉拌或煮或炒,都是美味的山珍!
山上还有儿时常见的紫木树和盐酸树。紫木树木质坚硬,是镇康民间制作陀螺最好的材料,而盐酸则是上好的中药材,农家人常采其叶洗澡,据说治疗皮肤病有奇效;摘其果实,在开水里浸泡酿成醋酸,或磨成粉末,原汁原味的,是凉拌菜肴的绿色调味品,经济实惠,还别有一番滋味哦!当然,你若是不小心醉酒了,不妨挖其根煎水服,这些都不算什么,在镇康,不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屁股坐着三颗药”嘛,观景塔周围药材多多,只是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不知道罢了。世间之事,不了解未必不存在,多属人的无知罢了!
愚昧的我常常惊叹于观景塔上一种俗名叫“龙血树”的植物,不知是因为水还是什么原因,山顶上的龙血树已不象新城里新植的幼苗,它完全是一副老态龙钟的祖宗模样,它那胖乎乎的树干,开裂成沧桑的模样,象婴孩的小手,又象舞在天上的龙,轻轻地掰断它的枝桠,便有血红色的浆液渗透出来,我禁不住想,是谁折了婴孩的小手指,让他痛得哭了吗?
我们上山时还阳光明媚,不到半个小时,从山顶往下看,新城里已是大雨滂沱了,并慢慢地从山脚向山顶弥漫开来,挪移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却生生的像突然受惊的小鹿,一下子又停了下来。虽然,平日里也常见山顶日出山脚雨的奇观,置身其间时,那雨是那样的幽默可爱!正陶醉,只听小姑娘说了声:“快走,晚了下不去,路滑得很!”
我们怕石块滑落有危险,没敢从原路返回,决定走另外的'一条小道。快步跑到山间的玉米地边,飞驰而至的大雨*了我们的归途。心盼晴,站在玉米地边与暴雨对峙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反正不管怎么保护自己,回家一样是个落汤鸡,倒不如冒雨前行!
阿昌自告奋勇地率先走在前面带路。可我们哪里想到,平日里穿的皮凉鞋沾染了雨水和污泥后,行走起来是那样的艰难,只好集体脱鞋,光脚下山。
我左手提着鞋和伞,右手小心翼翼地攀着路边的杂草树木,那条小道象抹了油,滑得不行,小心!小心!再小心!“砰!”我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样子非常滑稽可笑,惹来三位同事惊讶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都不敢笑,只急切地问我摔伤了没有。我忍不住大笑,刚刚站立起来,脚底一滑,又“砰”地一声摔了下去,这下大家都肆无忌惮地笑得直不了腰。笑声未落,走在最后面的阿副又表演了新式卧倒,除了阿昌稍微稳当一点外,小鲁也笨拙得象蹒跚学步的孩子,摇摇晃晃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倒下……
我默然想到二十多年前在村里劳作的场景:那是大集体年代,生产队每年都要到离家很远的忙汞山种玉米,收获季节总有梅雨相随,那时年纪尚小,肩膀上的担子却异常沉重,经过那条大坡路时,尽管很小心地把脚趾甲嵌进黄土里,仍然不时摔倒。那时的摔倒没有一点儿娱乐的心情,是满腹辛酸,自己站起来,眼含大滴眼泪。真是奇怪了,那天摔倒时,在与大地零距离的接触中,却是另外一种感觉: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是地球妈妈的孩子,所谓的摔倒亦只是调皮地依偎在大地妈妈的怀里了。
好容易站在了学子路上,五点多了,三轮车师傅见我们全身湿漉漉的,外加屁股上粘贴着的黄色大南瓜,是划不来赚取那两元钱的.
冒雨走在路上,那狼狈的样子常惹路人侧目,但我只觉得幸福,以至于到现在还忘不了,雨中漫步的感觉实在好极了,不信,你也去感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