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叶底花散文
天气晴朗的时候,喜欢跟着爸爸和哥哥们去山上采花,当然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扎着两只羊角辫,穿着件水粉连衣裙,蹦蹦跳跳的跟在爸爸身后,好快乐好开心。
爸爸到能容我小,还时不时背背我,哥哥就很厌烦:跟不上趟还要来,害我们也走得慢,还要轮着背你。下次别再跟着我们了。
听了,心里闷闷的,爸爸就笑着说:不碍事的,下次爸爸还要带你来的,走不动了,爸爸来背玉儿好了。
说来就奇怪的很,也不知为什么,我就那样的喜欢花儿,无论什么样的花都很喜欢,山上的山下的,野地里的,家里栽养的,还有温室里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花,只要是花,我就喜欢。
好似正喜欢着花儿呢,慢慢的在长大。于是呢,他就出现了。他喜欢给我采花,每天都去山上采一束束的花儿回来,还有山上的野果子。这下到省去了我整天缠着哥哥们去山上了。
总是在花儿刚刚开放时他就帮我采来了,在野果还没成熟时,他就早早给我摘回。在别人看来酸涩的无法吞咽的野果子,而在我,就是美味仙果,我吃着那些青绿的果子,吃得好陶醉,爸爸妈妈看得直留口水,哥哥们闭上眼睛直喊牙疼,奶奶连看一眼也不敢,说早早的倒了牙了。
而我呢,就吃得津津有味,他在一旁看得是欢欣鼓舞:“好,真好,明天再给你摘些回来,就喜欢看着你吃,看你被酸的酸酸的样子,好看极了,呵呵……玉儿,妙哉!美哉!”
喵喵,一旁的花猫叫着,跑进了阳光地里去扑蝴蝶去了。那些采回来的花儿好似也感觉到了其中的美妙,开得更加鲜艳了。
其实自己一直都喜欢简单,几乎把所有的事都简化了,不擦脂涂粉,我就素面朝天,不喜欢伪装自己,我就直来直去,不喜欢复杂,我就简单。每天快快乐乐,每天嘻嘻哈哈,说没心没肺,其实就是单纯,将生活简化成一汪清泉,一块石,一棵草,一粒沙,一片云,浓缩成一朵花儿了吧?所以没命似的喜欢花儿。
他呢,叫鸣儿,离我家不远,长我两岁,凡事都很谦让我的.,也最喜欢同我开玩笑。有事没事来陪着我。奶奶也很喜欢他,总眯眼笑着说:“这孩子老成,可靠着呢。”爸爸妈妈更是把他当成自家孩子一样呢,吃什么也要给他留一份呢,哥哥也很喜欢他。
我呢,可是在他眼底里一天天长大的,当然他也在长大,我好似总也超不过他的,开始我还以为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他,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永远也超越不过他的年长我两岁的命运。
于是,在我们都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时,有那么一天他读了一首《老学庵笔记》的一句:小娘子,叶底花,无事出来吃盏茶。
好似故意的来问着我:“我读了这样的句子,小娘子,叶底花。这句还真真的有些味道哈。”
“有什么味道呢?我到没有品出来。”我听了不以为然的回了他,但不知为着什么,心儿总是突突的跳,可没曾想,他却长篇大论起来:
“想一想就好美呀,叶底花,还真的是呀,一直都藏在叶底似的,一直都很不经意,突然就有那么一天,风儿吹起也好,偶然被谁的手儿拂开也罢,总之,突然间,就看到曾经的一朵不曾被留意的小小娇弱的花骨朵,开成了花儿,而且好惊艳。哦,原来是一朵这么美丽的一朵花儿呀,又怎能不说出下句来:“‘无事出来吃盏茶。’”
“听明白没,这明明就是约会吗?”他说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笑得一脸灿然欣喜。
呵呵,我一听,忒儿的就笑出声来:“你还真会联想,只不过是为了压韵吗,才用了一茶字,哪是什么约会,哪有那般浪漫。”
其实嘴上这样讲,但内心依旧有些说不出的羞怯,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一种情愫,想被他喜欢,又有些不甘,那么不甘心什么呢?
还不是怕被他轻看了自己吗?于是,越是喜欢着,就越是远离着,越是爱着,就越是偏偏不去触及那个字。就让他着急,就让他去乱猜好了。
他呢,好似真像那句:叶底花呢,真真是才被哪位仙子点醒了似的,原先也只是采采花草,一起歌一起唱,没把那喜欢花儿的小女孩当成花儿,此刻才忽然发现最美的花就一直在身旁,而不是在远方。
怎么好,怎么好,近亦忧,退亦忧,不知如何是好了,就每天守在她的门前唱呀唱,说呀说。
终于有一天喊了句:“玉儿,不如我们约会吧。”
哈哈,这正应了那句:无事出来喝盏茶。若果再拒绝,还真怕就此失去良缘佳偶,那么就答应他吗?羞羞答答去问爸爸妈妈,偏偏被一直都耳聋的奶奶听了去,笑得门牙快掉了:好,好,去吧,去吧,别问俺,俺可什么也不知道。哥哥听了:“还真得好呢,一直感觉他不错呢。这又啥羞得吗?让你嫂嫂参谋参谋。”嫂嫂更是欢喜异常:“我看行。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是呀,想不答应,又怎么可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难得。不由得刚刚咀嚼出那首民歌的美妙之处。还真让他给写绝了呢。
不用说,顺理成章,就恋上了爱上了,最是成婚后,家也似花园一样,各种花花草草栽满了家里的角角落落。喜欢花的我,也彻底传染了他,他也爱花如命起来,花花草草载满了一庭院。
当然了,我才是他心中最美的花,有事没事的,他依然会冲我喊一句:小娘子,叶底花,无事我们一同出去喝盏茶,约会约会,好吗?好吗?
嘻嘻,听到喊声我再也不会犹豫,立刻就会句:“好,咱这就去。哈哈。可是,要记得,回来后,家务活你要做一半呀。”
“都算我的好了。走,出去喝茶,再去湖畔溜溜弯,回来路上摘些初开的花儿,预备早饭煮花粥蒸给你喝再送些给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家。”
哈哈,看着花儿,赏着花,喜欢着花儿,喝着花儿,吃着花儿……生活处处有花朵,再次回味那句:小娘子,叶底花,心儿美得也似花儿在开放,美美的,好快乐,好甜蜜,好幸福,嫁了他,真的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