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日子抒情散文

  双抢,是乡亲们丰收的节日。不管年龄大小,都是节日里的主角。

丰收的日子抒情散文

  双抢开始的头天晚上,我们就要做好各种准备:母亲烧好开水,抓一把大匹子茶叶,泡一黄泥巴壶茶,又装了一水壶;饭煮得很多,足够翌日一家人的早餐;父亲收拾好了镰刀,蛇皮袋,还有打稻机,全部架好在了板车上,那种阵势俨然随时准备动身。当月亮悄悄爬起的时候,我们就躺在稻床上的'竹榻睡觉了。母亲不时在一旁打着蒲扇为我们驱赶蚊虫。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当被叫醒的时候,屋里的灯是点着的,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是凌晨两点多。母亲早已准备好了菜炒饭,父亲正在担水。我匆匆忙忙地刷牙洗脸,胡乱扒了几口饭,就随着板车出发了。

  一路上我们是借着朦胧的月光行走的,有几次险点跌倒。我一边揉着惺松的眼睛,一边叽里咕噜地埋怨着父母。板车直接拉上了机耕路,离田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我和姐姐拎着镰刀之类的小东西,父亲咧着嘴在前头,母亲弓着腰在后头抬着打稻机。机子放在了田埂边,来不及休息就下田了。我喝了一口凉茶,拿起了镰刀,钻进了黄灿灿的稻田里。

  田里的水很深,为了便于犁田插秧,父亲没有把水放干。我踩在稻田里,泥巴几近没过了膝盖。每拔一次都十分地吃力。我割三棵歇两次,还不时用镰刀挖着泥巴,看着瞬间被水淹没了,感觉无比的痛快。我一直在他们的后面,也没有人管,也许对他们来说,只要下了田就算是劳动了。我想起了二宝,那个家伙是否像我一样在猫着腰躲懒。其实他是可以上学读书的,他已到了上学的年龄。我才六整岁,老师说我不足龄,不同意。二宝看我上不成学,哭着喊着,也不上。就这样,两个流着鼻涕的家伙没事就坐在户槛上发呆。

  稻子总算割完了。父亲和母亲只歇了一杯茶的工夫,就拉下了打稻机,姐姐捋稻把。我坐在田埂上喝着茶,望着东方破晓。此时的田野已陷入了一片忙碌的喧嚣之中。牵牛的,拉车的,扛犁的,背稻的……

  我下了田,靠在了装满稻子的袋上,懒洋洋地打着吨。打稻机不知疲倦地吼叫着,全然没有惊扰我睡觉的意思。不为别的,只想做个好梦,梦见金黄的稻谷堆满我一生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