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为题的日志

  越过红尘,在静静荷塘旁的那座亭阁盘膝而坐,浸着那片白莲弥漫醉却人魂的清香,用力将心底纠缠每个夜深的寂寞抽出,让思念化作手中佛珠,让牵挂化作地上木鱼,在吟诵的经文,在皎洁的月色,禅参遗与忘的佛谒。

缘为题的日志

  看破,只因你在尘世留给我那个擦肩而过的“缘”,它教会我相遇,它教会我相爱,却教不会我放生,却教不会我放下。只能默默看你藉着它,用你无言的无情,用你沉默的消隐,在那茫茫人海断了我一生唯一相信的念头。只因无法在天涯追寻一个咫尺的你,那怕是你的笑靥如花,那怕是你的缱绻柔媚,不过是飘在昨日秋风那片落叶,今日寻不着。

  虽这般,我却不恨,亦不悔。即使轮回到来世,仍求与你再来一次相遇,就算是一滴雨划过树叶那种缘,也想见你一面,看让我牵念了一世的你是否依旧?还是我心中那个对我无情的弱女子?如若是,你还会对我沉默?如若会,那我还像前世一样,放你随缘,再等你到下一个来世。

  携着矢志不渝,站在奈何桥上,相视着孟婆嘲讽的眼神,在记不清多是多少个百年还是千年,又再次跳入那轮回的隧道。此时,背后的孟婆轻轻地摇了摇头,像为我的固执感到可怜。然而她并不知,追随你是我唯一的使命,否则早就化作孤魂飘在那虚空之外,何必受着这尘世的种种折磨,何必在生生世世孤独的等待。

  终于,在又一个来世,十里长街的.街口,看着那个魂牵梦绕却将要离去的背影,以为又是无缘,心底涌起那股无数次擦肩而过熟悉的痛。谁知,你蓦然回头,用那被一世又一世换拾了无数个容颜的陌生脸孔对我说:“你在等谁?”静静对望着你那双唯一熟悉的双眸,心里不断地重复念着“你在等谁?”这几个字。很酸,真的,很酸。为此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相信这世间有缘吗?”你轻轻笑了笑说:“呵呵,你是说缘吗?不是吧,你相信这东西?我可不相信。”

  雨,下了起来,淋散了整条街的繁华,人群匆匆离散,包括你。而我伫立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街角尽处那个属于你的黑点,终有了千年来的第一次清醒,笑了笑,但我知道这是种可笑。

  是啊,初遇你时你便和我说过不相信缘这东西,是我对你的痴迷而忘了这本身,以为相遇、相知、相惜、相恋就是缘。殊不知对于不信缘的你,给予我的只是今日的无奈,千年的奚落。

  又是一个来世,西湖荷池那座香火鼎盛的古寺,你是当中一名香客,你没有了昨日从容,只见你吵吵闹闹着说:“我要见你们缘方丈,求求你们让我见他。”在众多阻挠你的僧侣中的一名说:“我们缘师伯早已不过问世事,我是这里的住持,现在寺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由我打理,有什么事你可告之于我。”你还是脱不净昨日,用依旧熟悉的固执说:“不,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你们方丈1我一袭金边裹红的袈裟,静坐佛前背对着你道:”施主,你吵着要见老纳,所为何事?“你还是那个泪浅的弱女子,用哽咽的声音道:”我听闻缘大师上能知天文,下能知地理,更能知人的生死祸福。我夫君随军征战多年,杳无音讯,今不知是死是活,想得缘大师你指点指点迷津。“我张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说道:”你相信缘吗?“你停止了哭泣说:”信1你的这句话一出,我瞬间停止捻动的佛珠和敲击的木鱼,内心强烈地震颤了一下,但很快又平复,尔后道:“你认为我们有缘吗?”听此一问,你的样子显得有点茫然,可还是很快回道:“缘大师闭关这么久,我们得见定当是有缘。”我放下了手中佛珠,摇了摇头道:“我们无缘。”然后起身边走向禅室边说:“尘本缘,离是缘,聚是缘,无是缘,有是缘。所谓缘,就是放,就是舍。施主,你夫君的事休要担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