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鲁迅散文

  站在历史的山峦,俯瞰哀无声息的土地,你凝神静听,然后用眼睛估量历史的高度,用脚丈量从三味书屋到未庄的路,为阿Q装上一个阿凡达的头颅。

致鲁迅散文

  你观察从窗口洒入的光亮,考虑着怎样去帮祥林嫂照亮阿毛奔赴天堂的路,让祥林嫂砍门槛的声音唤醒愚昧的灵魂。

  你走出户外,水乡的线条,装帧着乌篷船的影子,坚实的轮廓萦绕着你的思绪——

  被风摇撼和压弯脊梁的中年闰土,会不会回到少年时的鲜活?

  你看到了人类的一切物化的夸张的形态——手势,步态,休闲,伫立……

  你回到了你的书屋,时而自豪,时而彷徨,你不知那一碟回香,豆和那一碗绍兴老酒会不会让那个迂腐的落魄书生把那肮脏的穿着穿着长衫脱下?

  你愠怒了,浩瀚的天空下怎么容不下王小波的梦想。

  你碾墨作文,给潮湿的空气、灰暗的太阳以及那些腥臭的霉芽,赋予了鲜活的色彩,给那些孱弱的精灵赋予了精神,给那些野草赋予了旺盛的生命力。

  你知道,再灿烂的阳光也不能驱散那个时代的黑夜,你不想在洁净的书屋里给黑暗抹金,给阴影涂彩。你不会让那伪善的幽灵进入你的骨子,主宰着你的灵魂。

  你愿意忍受饥饿和疾病,把野草不厌其烦地写上千遍万遍,也不愿为几片面包一杯牛奶,去为伪善的魔鬼写一篇颂辞。

  你知道你的桀骜不驯一定会为你带来灾难带来痛苦,甚至带来死亡,你凛然一笑,象司马迁一样宁可承受宫刑的折磨,也不愿意为君王改变那丑恶的一页。

  你不需要牛奶,也不需要面包,只需要百草园的朝露,三味书屋的墨香;你不需要丰厚的薪金,也不需要舒适的洋楼,你只需要康大叔的人血馒头,成为济世的灵丹妙药;你不需要豪华的卫队,也不需要华丽的.王冠,只需要刘和珍君的血液唤醒沉寂的心灵。

  有时我在想,你的骨髓里是不是用铁水浇筑的,要不然,你的骨头怎么会那样硬?有时我在想,你的灵魂是不是用特殊的材料构造的,要不然苍白的文字怎么会成为匕首和投枪,令妖魔鬼怪心惊胆寒?有时我在想,你的目光是不是收集了所有的光子,要不然你的横眉不会让刽子手心生战栗?

  重读你的<呐喊>,我觉得沉闷的天空有了些许生气,阴冷的天气有了些许晴和。诸多的失落而因失落带来的痛苦和沉沦不再牵引着我的残存的身躯走向死亡。

  还需要沉默吗?我想,不需要了,太阳已经升起,正能量的霞光正在为我驱散黑夜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