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大风暴来临时
大风暴来临时
请把我们的梦想一一展现
安排在海边的一个山洞里
有熄灭的灯光和石像
玉带海鹰离开
白色的绒毛，在风中跳舞
是的，我们的梦想
还需要一个巢
一被阳光晒干
小而安全的角落
现在准备时间
让我们像企鹅一样
出发，在风中寻找鹅卵石
让我们带着收获回来
用鲜血温暖他们
用灵魂的烛光照耀他
这样我们就可以睡觉
-永远睡不着
怕下雨
和大海变黑的那一刻
只有那样他们才能醒来
可以用喙啄湿的外壳
我们的梦想只会出现
可以变成一大块白色
年轻的生命，继续飞翔，他们
会飞过夜晚的墙
像纸一样薄薄地飞过玻璃杯
飞越珍珠牡蛎和吞噬珍珠的海星
蔚蓝色
为信仰而燃烧
198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