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秦意身上的人形挂件。
秦意洗了洗手,接过他手上的材料,漫不经心地回应:“这小狐狸也三四岁了,我今年才二十三,十八九未婚先孕,你觉得可能?”
----的确,不大可能。
再说如果这位有了孩子,恐怕上头就没那么平静了吧。
路远咽下心中的疑惑,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粉白的小团子正眨巴着眼仰视着秦意,奶声奶气地解释:
“崽崽四岁了哦,可是,不管崽崽和妈咪多大,崽崽都是妈咪的孩子,是崽崽亲自查到,不会出错哒!”
而且他想象中的妈咪,就是这么棒哒!
墨宴修喜滋滋地拽着秦意的衣服,十分满意。
听到他的话,秦意意外地抬起头掀了掀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紧不慢地搭话:
“哦?是嘛,小狐狸,你怎么查到的我是你妈妈。”
“当然是通过墨家的云端黑进世界基因数据...”话刚说出口,墨宴修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忙捂着嘴,眼睛瞪大,粉嫩的嘴巴撅得老高:“妈咪坏!”
居然套崽崽的话!
秦意放下手中的材料,清冷的眉眼都带上几分柔和的笑意,对着一旁看傻了的路远淡声道:“听见了?联系墨家,让他们把人接回去。”
这小团子是墨家的孩子?
路远吸了口凉气。
墨家地处江北,坐拥三城经济命脉,实力骇人,怎么会让自家孩子跑到老大这...
尤其是,这孩子和老大还出乎意料的相像。
他扫了眼墨宴修,迟疑道:“老大,真的不用再调查下吗?这孩子真的是墨家的?万一他是你的...”
话到一半,秦意淡声打断了他:“不必了,我还没蠢到连自己有没有孩子都不记得,至于这小狐狸,打电话问问墨家就知道了。”
墨宴修瞳孔骤然紧缩,他没想到妈咪不仅不认自己,还要把他遣送回去。
心急之下抱住秦意的手,软声哭唧唧道:
“妈咪,你不要把崽崽送回去,崽崽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墨靳臣抓到了,肯定会把崽崽关小黑屋的,妈咪,你真的不记得你和墨靳臣做了什么吗?你们怎么都提了裤子不认账,你不要崽崽,崽崽又要被人说是没有妈咪的小妖怪了,妈咪,崽崽真是你的宝宝鸭!”
路远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这位小团子可真敢说。
一黑黑了墨家家主和大佬两个。
秦意眉一挑,拎起小团子往石桌上一放,十分无情地对路远吐出:
“马上打电话,给墨靳臣,让他把这小狐狸领回去!”
路远收起了笑,看着急得泪眼汪汪的小团子,二十多年的钢铁直男动了几分恻隐之心道:
“大佬,我看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要不您先收留这小团子一晚上,我去调查下墨家到底什么情况?”
粉雕玉镯的小家伙,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秦意眉头皱了皱,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石桌。
路远趁机解释道:“再说今天也快天黑了,小团子折腾多了也容易生病,不如等明天调查清楚了再说吧。”
小团子满是期盼地抽噎:“妈咪...”
秦意目光落在墨宴修红红的眼皮上,转瞬即逝。
“就照你说的做吧。”
秦意对照顾人类幼崽实在没什么经验。
路远一走,她如常做了几个菜,又让人送了几套童装来。
把小狐狸安顿好后,就开始处理材料,一回头却发现小狐狸已经乖巧地睡在床上。
小狐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秦意看着小狐狸的模样,心莫名地觉得有些痒。
第二天。
秦意收拾好
北庄村五十里外的高速公路上。
一辆加长版的限量版迈巴赫上,气压低到可怕。
墨靳臣脸上黑云笼罩,声音冷的可以滴出水来:
“所以,墨宴修这个小混蛋认了个村姑做妈?”
助理咽了咽口水,不敢反驳。
天眼上传来的资料确实是这样。
小少爷通过墨家独有的网络技术黑进世界基因数据库,匹配自己的基因找到了位叫“秦意”的女孩,并且查到了秦意就是北庄村一个高中辍学在家的村姑。
思母心切的小少爷黑掉监控,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北庄村。
认这个村姑当了妈...
两个小时后。
墨靳臣的车缓缓停在秦意的院子前。
他一从车上走下来,就看见院子里的女人。
她穿着身再普通不过的白t恤,黑发随意地披在身后,拿着水壶俯下身浇着不知是花还是药草的植物。
光影交错间,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
气质清冽而散漫。
与资料上显示的辍学在家种田的村妇形象丝毫不匹配。
墨靳臣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看到的会是粗鲁无理的村妇。
秦意收起水壶,将手中记录下的数据递给路远,没注意门口来人:“这些黑果树再等几天就可以结果了,到时候你带回去给老林他们尝尝。”
她说完,又轻轻踢了踢赖在她身边仰着头笑眯眯叫着她的小团子:“妈咪...”
不等小团子抱大腿撒娇,门外传来冷厉低沉的声音:
“墨宴修,玩够了吗?”
秦意抬头看去,就看到身穿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
他的身材修长挺拔,气质冷漠凌厉,俊美的脸上沉沉如冰,在这小小的一方院子充满了违和感。
更衬出几分格格不入的矜贵与冷傲。
小团子看着门外的男人,眼睛倏地一亮,拽着秦意兴奋地低语:
“妈咪,我告诉你哦,这就是那个和你一起制造出崽崽的便宜爹地!墨氏的老大,他超有钱的,可以当你的提款机!”
秦意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墨家的家主,墨氏的总裁。
到了儿子的眼里,却成了可以当提款机的便宜爹。
这个墨靳臣,实惨。
小团子的话一句不落地落入墨靳臣的耳中。
“过来,我们回家。”
他脸色一黑,压住心中的怒火,走到小团子身边,伸出手。
小团子委屈巴巴地从秦意身后走出来,将手递给冷冰冰的爹地,蔫蔫地唤道:“爹地...”
墨靳臣一手牵过小团子,让一旁的助理递上张支票,淡声道:
“抱歉,宴修有些调皮,麻烦秦小姐了,这张支票,是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秦小姐保密。”
这些年为了保护宴修,他从没让宴修在公开场合露过脸。
自然也不想因为这场小意外,暴露儿子的模样。
秦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递到她面前的支票,扬了扬眉。
真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钱封她的嘴。
怪不得小团子会把他爹当提款机。
路远也有些懵逼。
国研所史上S级大佬,随随便便一个项目拿出去都能发家致富几百年,居然被人发了支票封住嘴?
这个墨靳臣,可真是敢想敢做。
秦意没有碰男人递过来的支票,只是扫了眼小团子懒声道:
“不麻烦,不过看好自家的小崽子,是做父亲的责任,希望墨先生没有下一次。”
“秦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带宴修回去,好好管教。”
墨靳臣墨眸深深地看了眼眼前的女人,对她话中的讽刺恍若未闻,淡声应下。
男人看着一副冷傲疏离的模样。
可心思深沉,行事周到。
倒是有几分意思。
秦意眼中掠过丝暗芒,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一旁的小团子墨宴修眼睁睁看着两人左一句墨先生,右一句秦小姐,一句比一句客套,心里哇凉哇凉。
提款机啊,妈咪都不心动吗?
想到近在眼前的妈咪,马上又要和自己千里相隔,他忍不住哇地哭出声。
“哇,我要妈咪,爹地你怎么能这么渣,你提了裤子走人也就算了,我都替你找到妈咪了,你怎么能不认账!我要妈咪跟我一起,爹地做人不能太渣男,会没老婆哒...”
“墨宴修!”
墨靳臣咬牙切齿地唤着小团子的名字,弯下腰吸口气冷声呵斥道:“你都几岁了,还哭哭啼啼的,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见墨靳臣发怒,小团子委屈地收了收声,可怜兮兮地抽噎不断,时不时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秦意,眼底满是期盼。
“可是...我要妈咪...”
墨靳臣替小团子擦了擦眼泪,墨宴修这个小混蛋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撒娇卖好,真正哭哭啼啼的时候还真不多,想到这小家伙从小到大心心念念要有个妈咪,墨靳臣揉了揉他的头以示安抚,淡声否认:
“她不是你的妈咪,墨宴修,你认错了。”
“不可能,爹地,我亲自查过的,我和妈咪的基因匹配度是百分之百。”小团子十分认真地解释。
基因匹配度百分百。
墨靳臣像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余光扫了眼秦意,随即一口否决道:
“基因匹配度不能证明什么,你这么大了,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能只会依靠现有数据。”
路远抽了抽嘴角。
神一样的“基因匹配度不能证明什么”,那不是现今最科学的基因库数据吗?
还有大佬听了怎么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按理说,如果这个小团子真的证明基因匹配度是百分之百,那的确是大佬的崽崽啊,怎么两位当事人都是一副,这小崽子想骗他们没门的模样。
路远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
秦意却丝毫不以为意,提起水壶淡淡地送客:
“既然墨先生也找到了孩子,就不多留了。”
秦意转身要回到屋中,却见小团子一把窜上前,抱着她的大腿,哭得可怜:
“妈咪,你为什么不相信崽崽,崽崽和你的泪痣都是一样的,呜呜,爹地,崽崽要跟妈咪一起,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咪,崽崽为什么不能有!”
一旁的助理看着小少爷的模样,心都要被他哭化了。
恨不得窜上前对这个村姑大喊一声:“你就当我们墨夫人又怎么样!”
墨靳臣被小团子哭得脑壳疼,他的眉头沉了沉,走到秦意身旁,将墨宴修抱起来,沉声道“抱歉,叨扰了。”
秦意从父子俩身上收回了目光,无声走回屋中。
墨靳臣抱着悲痛欲绝的小团子走上车,路远看着小团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跟上大佬的步伐。
上了车,小团子睁开墨靳臣的怀抱,扒着窗子看向庭院哭得更大声了。
墨靳臣额头青筋跳了跳,低声警告:“墨宴修,够了。”
小团子看都不看他眼,“墨靳臣,你不要跟我说话!你连妈咪都不让我认...”
气鼓鼓的,很不爽的样子。
助理在一旁瑟瑟发抖。
就在墨靳臣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小家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是墨老爷子。
墨靳臣摁下免提键,听到墨老爷子慈声道:
“靳臣啊,带着崽崽回老宅住几天吧,爷爷找你们有点事。”
另一边,路远转身跟着秦意回到屋内。
看着秦意优哉游哉地烤着点心,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大佬,那个小团子说你和他的基因匹配度是百分百,你就没怀疑过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秦意将手中的奶油抹的均匀,随口道:
“不怀疑,本人对于有没有和墨靳臣生过崽这种事还是很清楚的。”
“有可能是人造...”路远话还没说完,少有的,秦意一个冷眼斜了过去,语气淡漠而冷戾:“这种违背科学的事,只有那群王八蛋才做得出。”
“但是可惜,那群人想拿到我的基因,不如洗洗睡。”
路远立时低眉顺眼地应是。
他当然知道大佬说的是王八蛋是谁。
更知道这种时候,不要触大佬的霉头。
秦意的戾气转瞬即逝,她将手中的刀擦干净,垂眸道:“那些试验植物的资料我一会发给你,你让言初他们处理完,休假这段时间,不要再让人来烦我,我有些别的事要处理。“
秦意的手下里,言初是负责生物医学方面的,也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内科医生,而这些试验植物也是为了应用医学。
只是为了秦意的安全着想,这些成果都被安在了国研所和言初的名下。
路远向来知道这些惯例,只是听到秦意说有些私事要处理,随即应声道:“需要我们出手帮忙吗?”
秦意看着完整的甜点,淡声回绝:“不用了,我要出趟门。”
秦意这次特意休假,就是为了办这件私事。
当年师父把她教成后,秦家动乱,她孤身一人被师父送去了国研所,不久后师父病逝,死之前曾交代过有一样东西留给她。
就在江临的和园内。
只是之前她一直没有机会去取,所以耽搁到现在。
她和师父情意深厚,师父的遗物她一直惦记在心上,所以等到国研所的成果差不多了,立刻寻了休假期,准备去取回这件遗物。
隔天,秦意便买了机票特地跑了趟江临。
和园是江临的一家私人会馆,师父当年在和园的199包厢永久租下了个保险箱。
给秦意的遗物也就留在保险箱内。
秦意从机场打车到和园时,已经快要下午两点,她刚要踏进和园,忽地一辆豪车停在了和园前。
秦意漫不经心抬了眼,绕过豪车往里走,然而女人掀着裙摆走出来的那一刹那,秦意的眸倏然收紧。
女人的身旁还跟着个穿着精致华贵的贵妇,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心情很不错。
瞧见两人,秦意慵懒的眸,瞬间盈上几分讽刺与讥笑。
还真是,巧得很。
竟然会遇到这两个人。
-----她的好妈妈和好姐姐。
五年前,她的父亲因为资金链断开,经营不善,导致秦家破产,父亲一夜之间身患重病,她为了父亲的病,四处哭求讨要了一笔手术费,没想到这笔钱却被母亲叶眉拿走,没几天,叶眉便带着姐姐秦悠嫁给秦家的死对头陈北安,重新做了豪门贵妇,陈北安的夫人。
当年她一边跟着师父暗中学习,一边料理家中惨局,等她反应过来时,向来高傲的她跪在叶眉面前求着叶眉把手术费还回来,留她那个可怜的父亲一命,可没想到,温柔美丽的母亲把她像垃圾一样丢出门外,转身带着秦悠嫁入陈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再接着。
父亲病亡,秦家家破。
至于她这个被遗弃的女儿,是死是活,从没有人过问。
秦意垂了垂眸,将思绪抽回。
说不清是恨还是厌恶。
只是少有的,戾气与烦躁从心头涌上来,密密麻麻地遍布心中。
秦悠和叶眉走到和园门口,一抬眼也看到秦意,瞬间惊愕不已。
她们早就以为秦意死了。
毕竟当时秦家家破人亡,还有一堆高利贷追债,秦意也只是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孩子,怎么养得活自己。
然而没想到秦意居然还好好活着。
“...秦意,你怎么会在这?”
秦悠拦住秦意的去路,惊愕不已地问道。
秦意实在不想看到这对母女。
五年都过去了。
只要想到陈年那些旧事,她就忍不住,烦。
当年她和秦悠这个姐姐关系不好,父亲病重的那段时间,秦悠不知道在神神秘秘做些什么,丝毫不关心父亲的死活。
后来更是离谱地支持母亲嫁到陈家。
母女俩,活的像对神经病。
秦意掀了掀眼皮,戾气很重地看了眼秦悠和叶眉,语气恶劣:“关你屁事。”
秦悠没想到秦意会这么粗鲁,她抱着臂错愣了片刻,随即红唇一勾,笑得很得意:“如果你要是想去和园,那当然关我事,你不知道吗?今天我要和墨总相亲,和园被墨总包了,今天的和园不接待客人...”
她说完,顿了下,目光扫过她全身,笑得更嚣张:“也不接待乞丐---”
五年过去,秦意这个当年眼睛放在脑门上的骄傲小公主,现在也什么都不是。
廉价的白t恤,黑裤,可不就跟乞丐差不多。
一旁的叶眉复杂地看了眼秦意,她嫁入豪门,悠悠也马上要成了墨夫人,要是让秦意再出现,恐怕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她走到秦意身前,有些为难地温声道:“小意,妈妈没想到你还活着,这么多年没见,妈妈也想和你叙叙旧,但是和园现在的确被墨总包下,悠悠也要和墨总商量订婚的事,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事,换一天再来吧,要是真的没钱,妈妈这还有几百,你先将就着用...”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几百块现金递到秦意面前,浑似打发叫发子。
秦意嗤笑了声。
像是看个笑话一样扫过两人。
秦悠被她的眼神激怒,冷哼道:“几百块可够你用很久了,你可别把自己当成当年的秦意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德行,五年过去了,说你是乞丐,你都不如。”
“是吗?”秦意接过叶眉递出来的几张纸币,秦悠的眼中刚闪过丝得意,下一秒却见秦意一把将几百块人民币撕碎,她的脸色一变:“你----”
话未说出口,只见秦意把碎片洒在两人身上,精致的礼服黏上不少碎片...
秦意一把将秦悠扯开,贴近秦悠和叶眉,声音冷若寒冰,:“秦悠,叶眉,你们最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几百块买你们的良心我都嫌高,嗤,乞丐?你们这两个垃圾也好意思对着别人指点*,说你们是垃圾都侮辱了可再生垃圾的种类!“
她收回目光,抬步往和园内走去。
秦悠被她的话气疯了,脸涨的通红,窜到她面前。
“秦意,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未来的墨夫人,你自己命不好,居然还敢口口声声嘲讽我和妈妈,你信不信,只要我和墨总说一句,你在江临就再也待不下去!”
墨总?
秦意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模样,抬眼扫了她下:“你说的墨总,是墨靳臣吧。”
听见她提及墨靳臣的名字,秦悠不无得意道:“那当然,这江临还有谁敢称第二个墨总。”
“墨靳臣倒是长得人模狗样,举止风度,看着像是个人物----”秦意的话让秦悠越发得意,墨靳臣当然是江北三城最好的男人,有钱有势还有脸...可这份得意不过三秒,只听秦意冷声补充道:“只可惜,好好的男人,年纪轻轻,瞎的很,连你这种垃圾都看得上----”
她的话刚落,秦悠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身后传来奶声奶气惊喜的附和声:
“爹地,听见了吗!是妈咪哎!妈咪都说你要是看上那个大妈眼瞎哦!”
这是----
熟悉的声音让秦意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只见冷漠矜贵的男人正牵着漂亮的小团子墨宴修站在几步外,定定看着她。
墨靳臣,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