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卧室,人来人往。 骁骁依然还在昏迷,混身冒着热汗,仿佛被那阵阵激流冲击得生生死死,感觉灵魂就要被命运掠夺般,带着世人无法理解的那阵疼痛,要随着某个人去了,这个傻瓜一样的女孩,认为自己昨晚做错事,今天就拿着验孕棒验自己有没有怀孕……然后一条杠怀孕了,俩条杠,没有怀孕……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想着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陪着自己,不管佣人们怎样耻笑自己,怎样欺负自己,他总是淡淡地陪在自己的身边,会拿那条好白好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那嘴角的血,又或许是小拳头上的汗儿……常常给自己一个好温柔的好心疼的微笑…… 是自己对他大声地吼,你不要跟着我! 是自己对他大声地叫,你不要缠着我! 是自己对他说,我就是不要跟你坐同一辆车,因为我讨厌你! 是自己对他说,你离我远一点行吗?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是自己对他说,讨厌有钱人…… 是自己对他说,我不喜欢吃肯德基……在幼儿园的时候说的话,他一直都记着,所以一直都没有请自己吃过肯德基……他不敢太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因为他好小心地保护好彼此的感情…… 俩条杠,怀孕了,没关系,这么漂亮的小宝宝,我爸一定会养…… 一条杠,没怀孕,没关系,就当占他便宜吧! 那一夜,他的唇那么温,那么甜,轻轻地饱尝自己的唇时,那种惊涛骇浪的感觉,仿佛让自己的心,随着那莹火虫去了,也随着他去了…… …… 骁骁因为太累了,因为昨晚太累了,因为今天吓得太累了,所以她一直睡觉,一直在睡觉……她不知道,在天空上的那个人,已经…… 这一天注定不平常,世界媒体全部涌到出事的机场,耀眼的闪光灯似乎都想照亮着这惊涛骇浪的秘密,掌握着世界经济命脉的庄家继承人,居然丧生于一次飞机事故,全球的新闻都在迅速地报道此事,就连机场中那黑黑的云层,压下来的都是那魔鬼般的爪牙,在整个天际那样叫嚣,无数的警察,与世界级的国际刑警,都授命调查此次的空难。 只是那个女孩,仿佛还在做梦般,在小屋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停地想着那个男生,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站在樱花树下,微笑地凝望自己时,那如星的双眸,折射出永远让自己无法抵挡的暧昧光芒,或许那么多年,就是因为无法抵挡,所以才会不停不停的讨厌他…… 从此以后,经过那一天,她的人生一直地做梦,一直做着与他彼此手牵着手,沿着那山间走向满是莹火虫的葡萄园的梦,梦中的那小路或崎岖,或趟过叮叮咚咚的溪流,或经过许多窥探秘密的花儿,最终走向那通往天堂光芒般的世界…… 八年后…… 天空飘着细雪…… 冬天已经来了,初雪好美…… 骁骁总觉得初雪轻飘飘的,温温柔柔的,像某人的眼睛…… …… 初雪的时候,好想睡觉啊……可是那闹钟吵得人震天了,爸爸在楼下猛地按喇叭,大叫:“骁骁,你快点!迟到啦!都已经二十五岁的丫头了……” 骁骁一听爸爸喊这句话,便只得无奈抓狂地穿着睡衣,盖着被,睡眼惺松地爬到窗口对着楼下已经坐在车里的父亲大叫:“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二十五岁,又或许不要叫丫头也行……你这样叠在一起叫,你不会觉得很难听吗?” 陈经雄穿着那计程车制服,从车里探出头对着楼上的骁骁说:“那我要怎么叫?叫你二十岁女儿?还是丫头?合适吗?你今年都二十五岁了,可是你连一个男朋友也没有……” 骁骁真的是忍无可忍,他为什么会一天到晚地提这些问题?好像这问题,一提出来,他就能长俩斤肉一样! 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表示*地大喊:“我知道啦!马上下来!你烦死了!” 厨房抬起月月的腿 他的手在里面动骁骁哎呀哎呀地叫着,然后赶紧跳下床,从衣柜里赶紧取下白色的樽领毛衣,一件天蓝色的背心,还有一件外套,赶紧缩进了被窝里,穿起来……穿起来后,便像爬洞一样地爬出来,打着哆嗦洗完脸,才再刷牙,一切都处理完后,她才拧起自己的包包,冲下楼去,咯噔咯噔咯噔地跳着那破楼梯,看到父亲还在那里催,她呼了口气,便马上跳上车,装顾客地说:“司机先生,我要去“皇朝酒店!”” “好!最好你的家在那里,你就不用这么天天坐计程车了!”陈经雄在倒后镜看看自己那冒冒失失的女儿,他满意地笑了笑,因为他发现女儿今天脸上没有牙膏沾在头发上了…… “你这头发……最好扎起来……看起来太乱了!”爸爸直接对女儿说。 骁骁又反了反白眼,看着父亲说:“我的爸爸啊,你不要像妈那样好不好?” 刘经雄一听骁骁提起母亲,他的心内一暗…… 骁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作声,只是拍了拍父亲的椅座,对他说:“快走吧,司机,我要迟到了!展开你曾经载过总理大人的飞车技术,送我到会所吧!” 陈经雄笑了起来…… 那根验孕棒的事情没有过去…… 因为当她晕过去的时候,那根验孕棒还握在手里,而佣人抬起她的身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根验孕棒!虽然它显示了没有怀孕,可是明显,那根验孕棒证实了一件事,就是骁骁肯定做坏事了!当时父亲恨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当场就将女儿甩了好几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给自己丢脸……你以后还有活路吗?” 那个时候,是秋天……所以窗外的雨儿,有点寒……有点冷嗖嗖的……当时自己就跪在窗外,身后是庄亦轩靠着的那棵樱花树… 骁骁死命地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 不管佣人们怎么耻笑,周围的人怎么说自己,父亲怎么样罚跪,可是她依然不肯说,直至父亲第二次在凌晨时候,走出来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才痛哭了起来…… 骁骁那时候的嘴角滴出了鲜血,与雨儿拌在一起,她微微地喘着气……身体至心灵都已经万念俱灰,因为听说飞机出事,他也出事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好伤心好伤心地哭了,掩脸痛哭了起来,屋内的父亲觉得她是因为被打疼了才哭的,便心也软了,只得叹气,红着眼眶说:“我们走吧……我也没有脸在这里呆了,我们走吧!” 骁骁哭着看着父亲,落着泪来问:“我们要去那里……” “去那里都好,我也不希望到处有人对你指指点点,没有一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儿让别人指指点点……”刘经雄疼心地说…… 那个晚上,骁骁发觉,爸爸好像老了几岁一样…… …… 骁骁边从父亲的计程车后拿着纸巾,边打着哈欠,擦着鼻涕地说:“爸!我感冒了,可是我今天被公司负责派出去迎宾,我死定了……” “那你就不用去啊?”陈经雄担心地看着女儿说:“你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我是因为……睡觉可能踢被了,所以着凉了吧!”骁骁只敢咕哝一下,又不敢说了…… 陈经雄又在倒后镜看着女儿,假作生气地说:“你什么时候不是这样?你赶紧找个老公吧?好不好?这样你就没事了,有老公帮你盖被子!” 骁骁一点儿也不相信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老公帮妻盖被的人吗?” “当然有!”陈经雄相信女儿会得到幸福! 车缓缓地驶进了“皇朝家园”房地产公司旗下的会所心,就停了下来…… 站在前台的保存一看到是骁骁家里的车,便赶紧让她下车,使眼色说经理正生气着…… 骁骁连忙点头,走下了车,关紧车门,就要冲进大堂,却已经看到经理穿着酒店黑色制服短裙,挽起高高的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好生气好生气地瞪着自己…… 骁骁一看到经理,便喘了口气,然后想哎呀的一声装病时,经理已经冷笑地抱着肩来问:“你说……你是今天是头疼,还是手疼,还是脚疼,还是身疼?” 骁骁说不出任何的理由了,因为经理都说完了,她只得干笑地说:“对不起,感冒了!” “哎呀,又有新的名词啊?”经理气得大叫:“还不赶紧给我进去收拾一下,换礼服出来迎宾?今天是我们皇朝酒店的三十周年庆典……好多重要高层都会来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礼仪部谁都不挑,就挑你?你长得那恶心样!” 骁骁不作声,死忍她…… “滚去换衣服去!”经理再大叫! 骁骁便赶紧提着包包跑进了酒店二楼,边脱着大衣边冲进更衣间,看到好多同事也在那里急急忙忙地换衣服…… 她便也冲进去,跑到自己的柜前,边用钥匙开锁,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经理今天紧张成这样?那一年的周年,不是天天传有重要高层过来?可是什么时候来过?” 默非砰的一声,也冲了进来,对着骁骁兴奋地红脸大嚷:“真的有啊!听说我们皇朝的总经理今天终于要露面了……太棒了,我听说他长得真的很帅!” 默非一想到这里,便已经深深地陶醉了! 骁骁边脱衣服边打开柜门,没当一回事地笑说:“你是说我们“皇朝”集团的总经理?姓……刘……刘什么?”骁骁也好奇地问他们…… “不是啦!”默非白她一眼才叫起来:“姓欧阳!叫欧阳宇!” “啊?”骁骁笑了起来,好像有点醒悟了:对!欧阳宇!可是他今天真的会来吗?” “会!还会带他的未婚妻,一起出席酒会呢!”默非打探得好清楚! 骁骁一听,就觉得更好笑了,看着她继续说:“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还要操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