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东方灵曦怕她说破,抢过话来,一脚踩在她喉咙上,“是你抛弃墨哥哥在先,现在后悔,迟了!来人,将她充入教坊,一辈子为奴为妓,不得赎身!”
“你……东方灵曦,都是你!”东方婧涨红了脸,声音沙哑。
尉迟墨顺势将东方灵曦搂入怀里,对着东方婧斥责出声道:“灵曦温婉端庄,知书达理,比你好千倍百倍,她才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本王的事。东方婧,你我二人,情义已尽,今日一别,就一辈子不要再相见吧!”
“好!好一个东方灵曦!好一个尉迟墨!你们可真对得起我!”东方婧瞪直了眼,“尉迟墨,你最好杀了我,否则终有一日,我一定会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
“什么罪行?”尉迟墨冷笑着反问,“谋害太子么?东方婧,你可别忘了,这三年来可是你亲手将尉迟无忧送上绝路的!”
“你!”东方婧悔不当初!
尉迟墨又道:“你也别指望会有奇迹发生,本王已经派人去九嶷山底找过了,只找到几块破布料,尉迟无忧他已经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
嘎吱一声。
布满枷锁的木门被人推了开来,光着身子的东方婧朝着门口瞟了一眼,眉头骤然拧成一团!这里明明是鸳鸯阁的禁地,七皇子尉迟泓竟然闯了进来。
那嬷嬷一见有男人进来,连忙上前阻拦,“七殿下,这儿是鸳鸯阁的禁地,三殿下吩咐过的,谁都不许进来——”
“三哥?”尉迟泓轻嗤出声,“三哥都要娶灵曦妹妹为妃了,怎么这旧情人还是不肯放手?都已经充入教坊,注定要被人玷污了,啧啧……你出去,本王就看一看,保证不碰她……”
“七殿下,这可不行,这……这真的不行。”嬷嬷急得满头大汗。
“有什么不行的?!你真当她的贞操还在?!三年前,她就落过胎了!不过是只破鞋,让本王玩玩,怎么了?!”尉迟泓满口脏话,脸色憋得通红,像是已经等不及了,“你若是继续横加阻拦,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是……是是。”嬷嬷连连点头,“七殿下,这丫头武功了得,又懂得用毒,你自己小心些。”
“怕什么?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呢,难不成她用嘴巴对我下毒?!去去去!闪一边儿去!”尉迟泓猴急得很,懒得理会。
那嬷嬷不敢得罪皇子,只得悻悻退下,赶紧去禀报尉迟墨。
东方婧瞪着空洞的眼神,双目一动不动地望着头顶,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尉迟泓只瞟了一眼她那娇弱的身子,一张脸便涨得通红,再也忍不住了!
他三两下功夫上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着急往东方婧身上蹭。东方婧恶心极了这个男人,冷冷扯了扯嘴角,而后撇开脸去。男人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心满意足地喟叹:“*美人!果真是人间少见啊!”
东方婧不出声,任由尉迟泓在她身上胡作非为。她堂堂一国太子妃,以她从前的傲气,她早就咬舌自尽了,偏偏东方灵曦以她大哥东方楚的性命相要挟,逼她活着,逼她受尽万人凌虐!
尉迟泓玩到兴起之时,突然凑到她耳畔道:“对了,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
东方婧一动不动。
尉迟泓见她没有反应,便撩拨道:“是关于你大哥的。”
东方婧的身子颤了颤,双目突然有了焦距,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而后用喑哑的嗓音质问道:“我……我大哥怎么了?!你们把我大哥怎么了?!”
“那个瘸子呀!听说了你挂牌卖身的消息,就冲动地往三哥府上爬,说是要找三哥理论。半途被一匹疯马踩中,断了腰骨,半死不活地躺在路上,晒了三天三夜,刚刚咽气——”尉迟泓耸了耸肩,像讲笑话似地说出来。
东方婧心如死灰,“我爹呢……”
“你爹?你以为你爹会管?”尉迟泓冷笑出声,“东方楚不过是你娘带到太傅府的拖油瓶,而你只是你爹在门口捡回来的遗孤,说到底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女,他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啊!啊……啊——”
东方婧疯魔了似的,狂叫出声,将压抑在心头的怒火,一次性爆发出来!
“叫啊!大声点叫,可算有点声音了!方才你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在女干尸呢!”尉迟泓见她有了反应,快感倍增。
东方婧的唇角突然溢出一丝冷笑,面色柔和了许多,轻哼出声道:“七殿下想要我动,就解开我的双手,我自然会动给你看!你就这么一个人动来动去,有什么意思?”
尉迟泓怔了怔,没有理会。
东方婧便道:“怎地?怕了?你一个大男人,怕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笑话!本王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解开就解开,有什么了不起?!”尉迟泓取了桌案上的钥匙,解开了她双手双脚的镣铐。
东方婧温软的身子主动倒向他的怀里,抚摸着他的胸膛,惹得他心火急升。
“呵……呵呵……当年艳绝天下的太子妃,如今成了跪舔我的贱婢,你说无忧太子会不会死不瞑目?!”尉迟泓森冷地笑。
“他会瞑目的。”东方婧眉梢微微一弯。
尉迟泓怔愣了片刻,不待反应,便觉得胸口一痛,只见东方婧缓缓启唇:“因为,你很快就要去九泉之下陪他!”
东方婧伸手狠狠一推,淬了毒的发簪连带着血肉从尉迟泓的身体里拔出,引得对方痛呼不已!
“七弟!”
大门被人一掌击碎,三皇子尉迟墨迟迟赶到,拔剑直刺东方婧面门,“东方婧,你活腻了!”
东方婧左肩生生挨了他一剑,挂着血迹的嘴角不由溢出一丝惨笑,“尉迟墨,呵……墨哥哥,呵!我就是活腻了!”
“你不要东方楚的命了?!”尉迟墨收剑,面上划过一瞬间的伤痛。
“你还想骗我!我大哥已经被活活晒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的夫君死了!我的母亲也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她握紧了手头的发簪,对准自己的喉头,用含血的目光望向尉迟墨,“尉迟墨!尉迟泓!还有东方灵曦!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若有来生,我必定将你们开膛剖腹,踩死脚下!”
毒簪直扎心口,东方婧瞪着一双血瞳,仰面倒下!誓言回荡在耳,久久不绝
“小姐……小姐,你怎样了?”
入目是水蓝色的帘子,因为上了年代的缘故,边缘微微有些发黄。东方婧的脑袋很疼,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突然醒来已经忘记了年月。
可是什么都可以忘记,那股钻心地疼痛却忘不了!她还记得尉迟墨那一剑刺在她肩头的感觉,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再怎么痛,也比不上亲手弑夫之痛!
回想当初无忧对她,可谓倾心相待,而她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东方婧的懊恼和恨意徘徊于心,令她久久失神。
“小……小姐?!”身侧一个绿衣丫鬟面上带泪,被她那布满恨意地眼眸吓到不由叫出声来!
东方婧忙垂下眼眸,目光柔和了些许。在鸳鸯阁卖笑三月,她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表情,几乎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丫鬟也放松了下来,“你这一躺就是半个月,绿翘以为你……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绿翘?
东方婧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但这丫头的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绿翘见东方婧没有反应,便接着道:“小姐,七皇子当众拒婚,实在过分!害得你丢尽脸面,奔出王府!偏生那鬼王的马车不长眼睛,撞倒了小姐,还从你身上碾压而过!相爷偏心,对你不闻不问!大夫人更是恨不得你早点死,请来的大夫个个都是庸医!小姐,你的命可真苦!”
东方婧不动声色地听着她的话,目光四顾,打量着这间屋子。这是一个相府小姐的房间?不像!东方婧好歹也曾是太傅之女,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哪个名门千金的闺房能破成这样?除了丫鬟绿翘坐着的木凳子,这屋子里怕是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了吧?
摆设破旧,房屋狭小。但这间屋子又似曾相识,她应该是来过的!
“扶我起来……”东方婧努力撑了撑身子,才发现这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一样,浑身酸痛。
绿翘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东方婧迈开步子,试图往梳妆台那边走去,偏偏才迈出左脚,右脚便是一软,整个人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上!
“小姐,小心!”绿翘见状,连忙上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搀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
东方婧蹙了蹙眉,低哑着声音问道:“我的右脚怎么了?”
绿翘面露难色,终于还是支支吾吾说出声来,“小姐从睿王府逃出来的时候,撞上了鬼王的马车,被鬼王的马车碾压而过……大夫看过了,小姐的右腿断了腿骨,怕是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睿王府,不就是七皇子尉迟泓的府邸?
她记得半个月前尉迟泓大婚,娶得是相府三小姐钟离挽云,但尉迟泓生性顽劣,嫌弃钟离挽云额头有一块火型胎记,故而当众拒婚,致使钟离挽云冲动出府,遇上意外!难道……
东方婧纵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当她看到铜镜中那张熟悉的脸之时,心中还是划过惊涛骇浪!她竟然重生在了挽云师妹的身上!